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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第2/2页)
力地瘫在马背上,“驾!驾!”马通人性,不消多说,就稳稳地载着周祭回到宫中。“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闻听舅父之首被献给陈王,经受不住打击了?”“呆驴!蠢材!依我看,这刺陈义士便是由太子殿下派过去的,而这魏延之死,八成也是太子殿下给陈王下的套。”人们叽叽咕咕,很快便将宋淮的名称由“狂徒”、“恶贼”转换成了“义士”,只是现如今,他们还不知那人终究是谁,竟敢有如此大的胆量,却又心甘情愿地毁容没名,为世遗忘。周祭回到宫中时,秋风正酣,夕阳红透,他牵着一匹老马,蹀躞在王宫小道上。宋淮之死,宋淮的义,都令他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一种人,可以不论其他,单纯为诺言义气生存,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性命勇气。起码,他做不到。或者更确切地说,没人能让他舍身忘死。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就来到了苍梧宫外,那是母亲曾经住过的宫殿,他从不让人打扫,怕破坏了原来的半分和谐,可饶是这样,母亲的痕迹也在日复一日的消散,直至他再也抓不住了。他也不知,他想抓住的,究竟是恨,还是寥寥无几的爱。母亲,你死前给我留书,让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可我又怎能改悔得了?我恨!我实在恨!我恨父王,恨宋春阳,恨魏延,恨这天下,恨万民苍生,其实,我最恨的是您!您明知自己只是一名洗脚婢女,明知自己是一名罪奴,为何又要千方百计地接近父王,为何还要把我生下来?你可知,最看不起我的并非是宫里面的夫人公子,而只是您啊。“母亲,母亲,为何别的弟弟们可以跟父王玩弹弓,我却要在这里练剑?”幼时他看着母亲,怯怯地问。母亲板着张脸,眼神几乎与雪同色,没有半分暖意,看得他瑟缩发抖起来,“因为你的母亲,不是什么平城的贵女,只是一个家族犯了事被没入宫中做洗脚婢的罪奴,你要是不学好,凡事不做到最好,你还能拿什么来和别人抗衡?谁还会记得有你的存在?”那时他听不懂这些,只撅起了嘴,冻僵的手提不起剑,央求道:“母亲,我冷……”“一点小苦都受不住,怎么能练好剑?”母亲喝道,一手带过,将他手中的长剑劈落在地,剑上还带着他的血迹。“母亲……”他哭道,手腕上有划痕,鲜血刺目地流出。“不许哭!若是练不好,就给我在这里跪上一夜!”眼泪“啪嗒啪嗒”溅在雪地上,温热的泪融化了雪水,却融化不了母亲冰冷坚硬的心。手腕上的血在纯白的地上绽放开,妖冶夺目,光华万千。他咬着牙,憋着泪,两手握住长剑,开始比划着笨拙青涩的招式。“手抬高一点,绵软无力的,你是在跳舞么?”“不要哭了,一副丧门星的样子,你父王怎么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