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昵昵(h) (第1/2页)
帐中本应熟睡之人高喊救命,春喜撩开帘子,急急忙忙唤道:“娘娘醒醒,娘娘——” 淑妃缓缓转醒,全身发汗,面色惨白,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娘娘可是魇住了?”春喜拭去淑妃额上虚汗,斟来一碗热茶。淑妃却如见了鬼,一把打翻茶盏,拽过春喜半边胳膊:“那两个婆子,你寻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 那边厢昭阳殿,南婉青幽幽睁开眼睛。 “如何,当年之事她知道多少?”随随手一勾,撤了护法的符咒。 南婉青道:“什么也不知,不过是得了一个外院看门的,不曾进过内院,还能知道些什么。” 随随点点头:“这下可算放了心。” “不。”南婉青直起身,神色凝重,“白继禺,不能再留了。” “你是打算……”随随忽地住了口,瞳仁乌亮,映照屏风画卷,万里河山,双日凌空。 “他来了。” 一缕青烟消散,随随扔下三字眨眼间失了踪迹。铜漏滴答,杳然无人声,随随五识清明,闻常人之未闻,知常人所未知,来无影去无踪,南婉青早已见怪不怪。 缎面软枕绣鸳鸯,荷叶并荷花,和和美美的好彩头。玉人睫羽密而长,掩下满目狠厉,枕边摸出一册话本,南婉青胡乱翻几页,也不管说的哪一折,平平整整摊开来,便是看了。 手挽珍珠帘,轻起轻落,内殿一灯如豆。石青衣袍行动生风,烛焰四下晃动,光影明灭。 “黑灯瞎火的,也不怕眼睛疼。”铜鹤衔红烛,借油灯之火燃一簇华光,移来床前案几。榻上人却不领情,啪一声合了书,手往耳边一放,扭过身子,自顾自睡起来。 鸳枕青丝散,应是才浣的头发,松松勾于耳后,圆润小巧,莹莹如月。身后贴来男子紧实的怀抱,气息清列,犹带秋夜风凉。 “这回用的什么香,倒比桂子好闻。” 耳畔温热吹拂,酥酥痒痒。南婉青不咸不淡“嗯”一声,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不知她又堵什么气。 腰侧纤手虚握,宇文序拢入掌心,五指交错,指腹顺着指节柔柔摩挲。怀中人阖了眼,仍是静静的,不闪不避,想来并非气他。赏花宴一事宇文序也有所耳闻,四时百花开,后宫女眷择几个黄道吉日聚首闲话,消磨辰光,往年也请了宣室殿,只是他如何有闲工夫理会,自然不去。 “午间膳房呈了一道姜汁撞奶,我差人送来,你尝着如何?” 粤式点心,牛乳煮化白糖,倒入姜汁,放凉凝成酥酪状。宇文序不爱吃甜食,记挂着有人喜欢,且生姜性温,秋冬二季南婉青时常手脚冰凉,这点心最合她吃。 “没吃。”简短利落。 正经的国宴家宴,南婉青尚且不乐得坐一坐。上回中秋宴,宇文序使了多少手段才换来南婉青松口,今日这小小私宴她竟自己去了,还闹出这样大的脾气。 男人臂弯收拢,胸膛愈发贴紧单薄的脊背,宇文序将人圈揽怀中:“听说有只猫惊了鸾驾,还摔了一柄如意,宫中野猫也该抓……” “你听了假话,”南婉青总算睁开眼,“是我自己摔的。” 思来想去,想不通皇后为何替她遮掩,南婉青歪过头,细细打量宇文序神色。 目若寒星,黑白分明。 “摔得好。” 纤纤玉腿勾上男子腰侧,南婉青翻过身子,便将宇文序按倒裙下:“你且说道说道,好在何处?” 长颈削肩,凝霜一样的白,美人跨坐身上,盛气凌人。宇文序道:“若是说得好,娘娘有什么赏的?” “赏?”南婉青缓缓俯身,墨发滑落肩头,先一步抚上宇文序鼻尖。 幽香缭绕,晕染丝丝酥麻,二人呼吸交缠,相隔不过半寸。宇文序等不及,抬首吻去,美人指尖金银蔻丹,似繁星点点,拦下那人急不可耐的唇。 “常言道:钱货两讫。话还没说半字,就想着讨起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