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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第1/2页)
城站不太稳,索性便趴在了邢子真的背上,动作间,有一颗清泪从他的眼角掉下来,忽的滴进他手中酒盏里,溅得那清冽的酒面荡起一圈一圈的痕。“这酒脏了,换一杯吧。”邢子真如此说着,便要去夺他手里的酒盏。“无妨。”公孙城避开邢子真的手臂,闭眸饮尽这苦涩含泪的酒。十年茫茫。十年沧沧。十年,荒唐。这十年,他一直想活得傻一点。傻一点,傻到所有人都对他彻底失望。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日日夜夜的追着他,对他说:公孙小少爷,你将来可是要接管你爷爷的位置,当大司寇的人……傻一点,傻到可以忘记很多事情。这样,就不会有那样明而暖的记忆再入梦里,梦里,有人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都会好的……多少心事无人知,多少故梦无人忆。眼泪留给自己,皱纹长在心里。人未老。心已衰。他在繁花似锦的欢声笑语里,独自,饮泪。公孙城饮尽了酒,引得席上众人叫好一片。他在这叫好声里,突然一把将手中的酒盏砸个粉碎,大怒道:“把这间酒楼给老子砸了!”公孙家位高权重,公孙小少爷将来是要当大司寇的人,公孙小少爷要杀人那便不能只放火。周边的众人立刻动了起来。有人掀桌,有人砸椅,有人惊呼,有人求饶。公孙城一脚踹开跪在他身边苦苦哀求的老板,搂着身边的姑娘,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才出酒楼,便遇上了十年之后再回许都的许谦文。许谦文骑着神驹宝马,穿着乌亮的盔甲,默默看着左拥右抱一身酒气的他,还有他身后追出来的邢子真,和一片狼藉的酒楼。沉默半晌,他听见许谦文说:“公孙城,我真后悔当年跟你拜了把子做兄弟。”公孙城哈哈笑着:“三殿下,老子什么时候跟你拜过把子了?老子只记得,当年老子少不更事,被你骗过去,白白对着一棵歪脖子树磕了七个响头。”一刹风尘定,定在森冷的空气里。有那么一瞬间,公孙城以为许谦文会当场拔出剑来,将他捅个对穿。结果他没有。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到底是在沙场里磨炼得沉稳了不少。“公孙城,你好自为之吧。”言罢,许谦文继续策马朝王宫里行去。一朝殊途,自此陌路。风卷尘埃起。扑面的风沙不知是入了谁的眼,涩了谁的眶,又有谁在这扑面的风沙里记起当年,当年,小小的他们曾在王宫草坪边相遇,他们身体小小的,口气却很大:……以后有老子和萧策罩着你,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和你meimei了。公孙城握紧了袖口下的拳,半晌,缓缓松开了手,勾肩搭背的领着邢子真朝王宫反方向走去。“走咯,听说今天戏园子里要唱草原三结义的戏,老子要去听个够。”==夜色山谷,山谷中的篝火燃着碎尸与白骨,白骨忽的断裂,迸出几点火花,火花溅在公孙城满是尘土的衣服上,烙下一点焦黑的小洞。夜风轻拂,拂得九千策那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