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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他再次抬眼,直直看向我。他的眼眸漆黑明亮,目光犹如利剑,有着直指人心的锋锐劲道,叫我不敢多看,怕被割伤。我和他怎么回事,这就说来话长了,但我估摸着不能把实话全说了。他本就心思难测,如今失了忆,我更猜不出他的行动模式。万一他要知道我不过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把我团吧团吧扔垃圾桶里可怎么办?那份合同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当年白纸黑字写了一旦合同到期,双方需商议后再行决定是终止合作还是续约。我这几年过得挺好,本还想哄着他把约续了,结果就来这么出车祸,真是叫我想要仰天大吼一句“时也命也”。我让自己声音尽可能显得底气足一些,道:“我是你现在的……伴儿。”他立马挑了一边眉毛:“我,和你?”这满脸嫌弃简直不能更明显,臭脾气可见一斑,颇有他当年朝我身上砸水果刀那风范。想到那次,不可避免又想起锁骨上的疤,席宗鹤总喜欢在床上揉我这块地方,还总爱问我疼不疼,而无论我回答疼或不疼,他都会更大力地干进我身体深处。恶劣得理直气壮,偏偏又拿他毫无办法。我冲他笑了笑:“是,我和你。”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显然不敢苟同另一位“自己”的审美。都撞成傻子了还挑三拣四,我将脸别向一旁,乘机翻了个白眼。虽然我比不上江暮容貌出尘,可好歹也算是个英俊帅气的长相,这些年明明他睡我也睡得很开心,现在一失忆,倒像是我在强迫他了。我心中不断腹诽,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忿。“把手机给我。”席宗鹤冷着脸,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打电话。”我摸出手机给他,他看到机型又是一愣。我还在想要不要帮他拨号,他就发挥自身高智商,无师自通地迅速播出一个号码,可惜那头响了很久没人接。我问:“你要打给谁?”看他这样熟稔的拨号动作,该不会是江暮吧?我不是滋味地想着,他恐怕连我手机号是哪几位数字打头的都不知道,却能清晰背下江暮手机,果然真爱和玩物是不同的。席宗鹤不响,烦躁地又拨了个号,然后盯着手机眉头皱得更紧。我好奇什么东西让他这样为难,上去一瞄,原来是手机在他拨号时跳出了通讯录里早就存在的名字。“丽姐啊,她说她下午来的。”唐丽是席宗鹤的表姐,也是他的经纪人,算是席宗鹤为数不多十分信任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五年,有唐丽电话不稀奇,只是他现在脑子坏掉了,可能会瞎想。“她是你经纪人,是你让我记的手机号,说联系不到你的时候就联系她,你都忘了。”我这边说着,那边电话已经通了。“小棠?”席宗鹤拿起电话:“是我……”那头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看到席宗鹤表情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沉,像蒙了层化不开的雾。“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在,”席宗鹤看了我一眼,我立马跟军训被教官死亡视线扫过一样,挺直脊背,“他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了。”他们说了五分钟,随后席宗鹤挂了电话,对我态度瞬时和蔼不少,戒心也没那么重了。“唐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