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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说话,嗯?”陆安澜见谢如冰攥着衣角,低着头,一副乖顺无措的模样,就不知下午时哪来的胆量,还敢去跟人吵架。“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可有这样做夫子的?”陆安澜继续问道。这话却是触到了谢如冰的逆鳞,她宛如被惹毛的猫咪,猛地抬头,反驳道:“不许说我爹!你那些姬妾,口舌无德,正该被教训。”陆安澜双眼微微一眯,上下打量她,道:“你以为找好了下家,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谢如冰听出他语气中的胁迫之意,心中又气又急又委屈,抬头看了他片刻,漂亮的眼睛里就积满了水雾,小脸涨得通红,道:“不止后院的姬妾,……便是枢密使大人,你此刻讲话的口气,傲慢而又无礼,还威胁人,这……这也是口舌无德!古书云:温言一句暖三冬,我怎么就做不得夫子了!”陆安澜身居高位已久,头一次有人用这般语气对他说话,竟还教训起他来了!陆安澜脸上挂不住,似结了冰,道:“我威胁你怎么了?整个大周,若是我说一声不,你看谁人敢留你!”谢如冰高兴了一晚上,突然被陆安澜如此怒喝一声,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登时浑身颤抖,眼泪簌簌而下,拳头抓着身侧的衣袍,仰头看着陆安澜,抽抽噎噎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既看我不顺眼,每次见面都没好话,又何必强押我在这府里?”陆安澜看着她抽泣的样子,十分可怜,心中烦躁,不耐道:“我何曾强押你在府里了?一句话没说完,就流眼泪!你若是去闺学里,学生顽劣,难不成你还哭出来?”谢如冰含含糊糊地道:“你自己说的十五日,还算不算话?”顿了下,一双水蒙蒙的眼睛觑了陆安澜一眼,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莫非大人要出尔反尔,教别人不敢聘我教书?”陆安澜一滞,他还真有这个打算。谢如冰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了,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伸,指着他道:“你太坏了!说话不算话……”是小狗!谢如冰腹诽。陆安澜在朝堂上从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此刻却被少女喝破心思,还被指着鼻子骂,微觉狼狈,冷声道:“你尽管去!看你做得几日!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回府!”说罢,拂袖而去。今夜他来,是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可不是想要听她说教,争个谁对谁错!谢如冰呆呆地站在厅中一会,方缓缓在榻上坐下。张mama听到了两人的争执,心中惴惴,见谢如冰满脸泪痕,当下拧了热毛巾递给她,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谢如冰垂头丧气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既允许我出门,我做什么就不由他说了算。”说罢,默了一会,又有些茫然地道:“张mama,你说陆安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从前在崇宁书院,分明不是这样的。”张mama见过十几岁时的陆安澜,便是那时,她也觉得这人冷漠疏离、心思深沉。也不知为何小姐觉得那时的陆安澜平易近人?不过,此刻,她见小姐闷闷不乐,也只能安慰道:“陆大人如今位高权重,怎可能像少年时候一样呢?”谢如冰闷闷地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对着我只有斥责和不满。”“罢了!早点搬走,再不见他就好。”谢如冰这般说着,第二日一早,仍是去了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