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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连不断的“我媳妇儿”声中,葛昏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第十九章:多年后(上)齐家坐落在城南无数大大小小的落魄门第中,用雪白的粉刷墙,朱红的大门上春联已呈现老旧的暗色,黛色的瓦片依旧齐整,那是一种规整的老,让小六儿想起仰面躺在龙床上的晁勤帝——灰白色头发被宫人细细往后笼在枕头上,绣满金龙的被沿平直盖在肩膀上,一丝褶子都找不到。因为被子下的人早过了睡觉乱动弹的年岁,翻身都艰难,又有人时刻照料,一有不规整的地方立刻整理齐当,反而没有活气。“小六儿,你觉得,这里面住的会是什么人?”年迈的老妇牵着不足十岁的孙儿,睿智的眼睛望向那扇大门时,带着一丝丝小姑娘样的期待与憧憬。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可爱童子板着脸道:“皇祖母说过,这里面有能够拯救国家的人。”“一个懦夫一个逃犯,有什么资格谈国家?”老妇握紧了童子的手,语气严厉,“更何况,这个国家还没到要他拯救的时候!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你,未来的皇帝。”童子吓了一跳,点头道:“是儿臣说错了,车骑国地小人少,不足为虑。”老妇摇摇头,上前敲门:“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啊!”来开门的是个圆脸年轻人,看见老妇和童子,脸色大变,膝盖下意识弯,却不得跪,半天说不出话来。“还请两位稍后,待我问过我家主子。”“他们……都还活着吗?”老妇冒险带孩子出来,竟连来探望的人是否健在都不晓得。看门人并不敢请两人进屋等候,但态度很恭敬亲近:“葛大夫身子骨很硬朗,早上刚从城西走回来,喘都不带喘。老爷身上旧伤不少,阴天下雨就疼,前几年开始用阿芙蓉。”“阿芙蓉?!”老妇瞪大眼睛,“他怎会堕落至此?”阿芙蓉产自海外,价比黄金,寻常人听没听过,看门人也不明白,只道:“葛大夫说可以。”看门人去通禀,老妇拉着童子的手,神情恍惚,一时愁眉苦脸,一时皱眉愤愤,一时释然带笑,嘴里喃喃道:“荒唐,老了还这么荒唐,还有葛昏晓那老病鬼竟越活越瓷实不成?”没一会儿,大门重打开,一个剑眉虎目,满脸匪气的老人亲自迎出来,或者,堵在门前。他手中拿一把青铜剑,剑上还残着红,穿敞旧的焦黄衣裳,望着老幼的目光就像看两块rou,死rou。“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那语气,小六儿直觉的知道,他真的不介意光天化日就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老妇老树样扎根在门前,昂首挺胸:“那我要看他的尸体。”“烧成灰了。”“看骨灰。”“埋了!”老头儿话音未落,一步迈出,手中毫无光泽的长剑带起沉重的风声,呼啸砍向老妇纤细的脖颈。一道血痕。一道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留下血痕。力沉、风响、铜重、剑快,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小六儿吓呆了,好一会儿才被掌心的凉意惊醒。一老一少两只手一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