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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你去法国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吗?他说你手机关机,整个人几乎失联。一直到昨天才查到我这里。”杨予香点头说:“我在法国一直关机,卡都没刷用的现金。入境英国来找你的时候,才把手机打开的。”黎图纳闷道:“为什么,你躲他?”杨予香似是而非的“唔”了一声:“知道了一些事,想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办。”黎图沉默了许久,语气平静的问了一个石破惊天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年叔叔?”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杨予香的大脑里空白了一秒钟。然而随之而来,却是一种仿佛多年捂藏的秘密一经捅破,连着脓和痛都一起流出来的轻松。他笑起来,捂着眼睛默了一会,坦然承认:“是。”这个字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回答一个“今晚吃什么”一样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哪怕答案惊世骇俗。黎图点了点头,同样的波澜不惊。他想了几秒,拿起水壶,给杨予香的杯子里续了些水,然后小声说:“那真的好辛苦。”杨予香端起杯子,就这刚才杨经年碰过的位置,轻轻抿着。“是啊,好辛苦。”他淡淡地说。第三十七章:决心杨予香守着这份辛苦,熬了十年。熬得自己无数次都想要放弃。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仿佛被切成了两半。一半是死心,一半是不甘。死心带着他冰凉的理性,嘲笑着说:足够了。他爱着你,还不够吗?无论是哪种形式的爱——亲人亦或是长辈,他始终是爱着你的。他回来了,不再疏远你,他关心你,甚至竭尽所能的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他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这还不够吗?可是另一半,他的不甘,带着他所有炽烈的情感,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徘徊。身体和灵魂,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占有他、独占他、拥抱他,亲吻他。他贪得无厌、诛求无已。他想要撕破所谓亲情的面具——用自己丑陋的欲望去亵渎那个男人。他要是的一份凡夫俗子一的爱,情爱。其实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杨予香慢慢地觉得,他好像终于开始摆脱这个名叫“杨经年”的阴影。他不去想念他,身边有了许多来来往往的男孩。无论是短暂交往过的朱沐,还是其他露水一度的枕边人。他终于不再长久陷于噩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因被抛弃的恐惧而浑身冷汗的惊醒。他享受Des躁动的音乐,扭动汗湿的rou体,纯粹发泄的亲密接触。他开始能够在空虚的性里,享受到零星片刻的单纯生理快感,而不是关了灯无论触碰谁的皮肤、亲吻谁的身体,在脑海都一遍又一遍地出现男人面露震惊与厌弃的幻觉。他没有罪恶感吗?当然有的。杨经年并不知道,在杨予香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少年阶段里,究竟独自一人克服了多少羞耻、愧疚、背德的罪恶与挣扎,才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对他说出那句喜欢。他终于让自己承认,他爱着自己的亲叔叔。“既然喜欢他,你老躲着他干什么?你去法国散心——他找你找得快疯了。”黎图紧接着刚才的话题,有点纳闷的问道。“我?躲着他?”杨予香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躲得人分明不是我……他恐怕巴不得见不到我才对。”他说完又一解释了一句:“是他老把我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