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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第2/2页)
…那一场……狂野冲刺。大约是事情多,周六日纪康已经很少跟他们一起回赵家村,生活用品都托赵喜带去学校,晚饭也时常直接上了教职工宿舍,俨然成了校长家的坐上客。这强势的后盾迅速令他身边屯聚起一群人。有耳聪目明、谋图捷径的;有见风使舵、寻求庇护的;有意趣相投总算盼着机会扬眉吐气的;有校内的更不乏校外的。纪康统统不问根基、爽快接纳。这无可避免地,很快与宋凯的圈子平分秋色、势成水火。赵辉不清楚后生可畏的年轻校长与宝刀未老的年迈副镇长之间,是不是真有传言中的诸般龌龊。他原以为纪康和宋凯不过是不动干戈的分庭抗礼,但很快就知道错了。据说两派人在校外已经披坚执锐地大干过几次。是的,据说,只能是据说。关于他俩从形影不离变得形同陌路的消息,早已随着纪康的超然‘升迁’快速传扬出去。即使是想有所作为,也明显过了。枪打出头鸟、天上不会白掉馅饼,这些话不是拿来闲扯的。赵辉屡次想放下面子去找纪康问清楚,这已经无关两人往后的交情断与续,哪怕从打小同村同玩一块儿长大的角度出发,都无法坐视罔顾这情势急遽莫测地发展下去。但纪康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自己也很快自顾不暇。接二连三地吃些暗亏已经不计其数,例如床板断了、衣物丢了、课本破了、被人‘目击’偷了钱了,最后‘真’在他抽屉里找到了,等等等等。对此纪康当然知道,也当然不会过问,这些还在其次。赵辉是一次晚自习后,被七八个男生突然拖进围墙边上的独立厕所。黑灯瞎火中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塞住了嘴捆成粽子,密集的无数拳脚纠结在沉闷的黑暗里,泄愤般钝重地倾轧下来,顷刻让他浑身剧痛、不成人形。赵辉脑门死抵着地面蜷起身体,只能把要害的胸腹避开,熬到后来还以为就要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厕所里却突然有了亮光。赵喜冲进来大气也不敢出,慌忙扶起他,松开他手脚上的绳索。赵辉仿佛听见门被人堵上,昏昏沉沉间睁开眼,之前打他的那几个,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只剩那个领头的校外混混,脸色煞白地贴在墙角。屋子里除了赵喜,另有五六个纪康那一派的人,赵辉忽然感觉到一阵好笑,真的太滑稽了,无奈口鼻痛得实在笑不成型。“应,应该没大事儿……”赵喜的手都在抖,撑着他的腰惊慌失措。纪康没看他,点着支烟从几人后面跨上前,反手抽了闩门的铁棍,猛然扫出去。电光火石间,墙角那人还不及惊叫,小腿与膝盖就折成了蹊跷的直角。站着的、靠着的、躺着的、坐着的,仄狭的厕所里挤进的十来个人,骇得瞬间倒抽口气、不知所措。而抽搐翻滚着的那一个,五指在地面跟小腿间抓出一道道血路,却已痛得叫不出声。第二棍扫出去之前,赵辉已经飞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要,够了……不要,求你——我求你!够了!!!”纪康面无表情地站着,由他抱住。下颌与侧脸的轮廓凝在昏黒的光线里,像被冷硬的锋刃一气劈就。半晌之后,才伸手夹着嘴边的烟,随便吸一口,弹掉:“为什么?”他低头看向他,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