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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凤凰于飞 (第3/3页)
r> 杏眼转了转:“噢,不对。大捕头六识何等敏锐,早知道来人了吧。分明做局,赖上本女侠了。” 做势要抽手。眼前人长眉挑了挑,用了点劲道,扣住你手臂往回收, 压了压唇角,锐目凝光:“嗯……盛某的清白,女侠不知看了多少次,想赖,是赖不掉的。” 庭院深深,四下无人。明瓦窗开了小缝,穿堂风吹拂檐角的铜风铎,铃铃铃铃。 满满被他环在胸口,数了数折射的阳光染亮他多少根睫羽,你的脸红扑扑的:“求之不得,爱不释手。” 两厢脉脉,沉浸这刻的安宁,彼此的体温。你忽而抬起头来嚷:“累了,要坐。” 浅笑浮上他眉梢,带了一丝了然的意味,“再一会儿。我想就这样,再站一会儿。” 顺了他,乖巧低头,勾在背上的手拢了拢,让重心多压些在你身上。他鸦青的长发,撩痒你鼻尖。你鼓了腮帮吹着,絮絮道:“这婚服只穿一次,还挺可惜。” “嗯?” 他往后捋过长发,眉峰微扬。 “噢,我是说料子做工都是上上,穿一次就收起来,太过可惜。不对,回门时候也可以穿。哎呀,总不好千里迢迢穿去三清山吧。” “你若喜欢,有何不可?” 他沉了沉,耳廓透了点薄红,“等你生辰的时候,咱们也可在院子里穿。” “想到了。据说……在海外之国,有过成婚纪念日的习俗。像过生辰一样,每年都庆祝婚礼那一日,那就可以再穿一遍了。一年叫纸婚,两年叫布婚,六年叫铁婚。” “那三十年,四十年呢?” “唔,不记得了。只记得,二十五年叫银婚,五十年叫金婚。” “到时,大概要再做一套了。银婚一套,金婚一套。” 他的额心抵过来,温柔的语息扑在你粉颊,鼻尖蹭了你的鼻尖。 真能这么长久吗?你蜷了蜷手指。 腕上的蛊纹已经很久没变化,有时真会完全遗忘。好想和他一起过银婚,过金婚啊。看他从美公子,变成帅老头,不知,会不会帅的像赖神医那样…… 蓦然鼻腔发酸,眼角发糊。你捶了一下他的后背,“讨厌,好好的,你把我惹哭了。” “怎么,怕变成胖胖的没牙老太太?”拱了袖子擦你眼泪,他扶你坐下,把你全揽到膝上,“别怕,我也变成驼背的皱皱老公公。” 这么想,似乎也挺糟心的。你哇地哭得哽咽,“不要,不要你变成,驼背皱皱老公公。” “不会的。我管着你少吃甜食、多用刷牙子,你管着我少熬夜、多溜弯。你会是可爱的全牙老太太,我会是……嗯,大约和种无忧花的天竺大师差不多。” “才,才不像。”停了哭泣,你打着气嗝回:“你头发可密,可牢靠了,不会秃的。” 眸光笑意,和悦如秋日的温阳,他抹掉你颊上最后一滴泪,指腹在原地摩挲。热意自那处扩散,酥酥麻麻,你抓了抓他襟角,闭上眼。 梅香清冽的呼吸顿了顿,靠得更近。唇瓣微凉,压了压你尚肿的眼眶。左右都压过,梅瓣贴了发烫的软腮往下,刮出细碎的痒。你提紧了心气,不禁仰起脸,几乎嘤咛出声…… 咕咕咕咕—— 没好好用完朝食的肚子在抗议。 你一下睁开眼,四目相对,映了彼此泛红的脸。 他垂眸笑了笑,清了嗓子,拧一下你耳珠,“一块用午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