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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缘起 (第2/9页)
略略又寒暄了几句,大皇子火急火燎地快步走了。这边打完招呼,下头舞女就袅袅婷婷地上台了。 月亮还没升起,被请上画舫的又都是些达官贵要,暂时只适合来些清歌雅舞,下头的人兴致不算高,寥寥几点掌声送走了白日的歌舞。 一批又一批的戏子下台后,天色渐渐黑了,菜肴美酒被端上桌,花魁这才登台,真正的夜晚到了。帷帐后的的乐师起手拨弦,花魁嫣然而笑,盈盈地朝着四方行福礼,开口唱道:“自闭昭阳春复秋,罗衣湿尽泪还流。一种蛾眉明月夜,南宫歌舞北宫愁。” 夜色漆黑,灯晕暖黄,画舫染了湿气在子午河上平缓地漂着。台下众人也许是被歌舞晃了理智,也许是饮了酒水,面上泛着酡红,俱是不清醒的神色,嘴里时不时大喊叫唤,不像是贵人了,倒有点像是流氓。 暗中撇了嘴,你偷偷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四下搜寻,余光瞥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底下的人起劲地叫好,贾诩端坐着,双手搭在靠手上,与旁人的狂热不同,他显得极为沉静,一张脸素白,只带点礼貌的笑意,目光没落到花魁身上,空空地不知是在看什么。 你先前就觉着他有点奇异的不同,这种不同难以用言语描述。现下,贾诩坐在这群醉鬼间,你忽然悟了,他跟这些醉鬼不一样,是个纯然不同款式的人。 你看得太久,贾诩那双眼睛就眱在你身上了。他的眼珠鲜红,抬眼向二楼瞧的时候,覆在眼皮上的睫羽一掀,扑出道扇形,五官在湿黄的光下愈发鲜活。有点太漂亮了,简直不像人。 朝漂亮的谋士眨了眨眼,你抬了嘴角,转去看其他人,视线再转回来,贾诩还在看你。他竟然不收回目光。你觉得颇有趣,两手撑住阑干往下望。恰恰好下边的花魁唱道:“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旁人以为你是起了兴致,问道:“殿下觉得这花魁美吗?” 你瞧着贾诩:“美。” “醉春阁的老板说只要您想要,把她叫去府里唱戏也是可以的。” 你笑笑:“府里没有戏台。” 三皇子和大皇子的幕僚打眉毛官司,被人看见不太好。你收回目光,不正眼瞧贾诩了,但余光里总钉了个紫色的影子。 待戏唱完,大把大把的金花银片往戏台上洒,二楼的人往下掷,一楼的人往上抛,台子顷刻淹没在金银粉片里。气氛到此处,有人起哄要花魁唱近来新流行的曲子——红粉青楼里的yin词艳曲。 花魁先是一愣,笑着向那人赔罪,说未曾听闻此曲,怕唱不好败了大家兴致,能不能换首曲,然而那人依依不饶,闹来闹去竟然有一堆人哄将起来。也有人语气柔和好言好语,但无论什么人说的都是同一种话:你是我们捧起来的,左不过一个女人,没了我们的扶持,凭什么拿乔? 台子上铺着的一层金银闪着光,花魁的笑在金光银光下逐渐模糊。 大皇子那边的隔间动了动帘,二楼没人发话,一楼闹哄哄地吵。你向后靠在椅背上,越发厌烦,刚要招手喊人停止这场闹剧,就听到楼下噌地一声响——帷幕的琴师动了。 醉春阁前年捧了个花魁,那时也是风头无两,今年当了衬鲜花的绿叶,在幕后伴乐。她弹了那首曲子的前奏,而后从帷幕钻出,携着新花魁向台下鞠躬,二人交换眼色,最后决定这绿叶来弹唱,鲜花跳。仍有人不满,但这旧花魁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旧花魁掩着面瞧不清脸,但身姿卓绝。风头不如前年了,唱功却没落下,吊个嗓都能引人入胜,唱了没一会台下的人就平息了。yin词艳曲从她口中出来,带着清丽婉转,能上台盘了。 只是她唱着唱着,嗓音高扬起来,劈嗓似的锐。花魁讶异,隔了一层帷幕去望。琴音嘈切,锵然地携了悲意。刹那间,你听到画舫顶有细微的声响,本能让你闪身往楼下跳,几乎是同一时刻,数十名蒙着脸的刺客从画舫顶端一跃而下,刺入二楼的隔间。 有人尖叫,有人喊有刺客,有人喊保护殿下。画舫一片混乱。你抽空往大皇子的隔间看了一眼,团团人影围着隔间,是死是活不清楚。 这些刺客的目标瞧着不只是大皇子,有几人眼尖地寻到了你的身影,也从楼上一跃而下,乔装的亲卫先一步围到你身边与这群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