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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真容 (第1/2页)
房屋炸开,墙壁四散飞溅,如同蒸锅难以承受过量的温度而爆裂,热浪向四周压去,积了一层雪的土地尽数露出原貌,连本该融出来的雪水都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站在中央的是个老妇人,佝偻着背,白发苍苍。 老妇人四顾环视,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大坑中,坑深,半径长,像陨石砸落后留下的痕迹,又像用巨大的铲子特意掘出来的坟墓。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大坑的边缘。 严潍站在那儿,居高下望。乌泱泱大批的士兵林立在他身后,统一穿戴防火服,捧着某种仪器。只有林猫一如往日的吊带牛仔裤,瞧上去不是打架的,是度假的。她握着一把刀,刀尖插进水泥地里,刀身同她自己一般高,活像插了口棺材。 “好。”神明冷笑,“威风凛凛。” 四周空旷,说话重些就能回荡得声如洪钟。 严潍听得清清楚楚,她笑,严潍也笑,男人盈盈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往上扬,看着就一肚子心思,聪明得泛媚,仿佛狐狸成精了。 “过奖,过奖。” “国务卿不会觉得,你站高,我站低,火就烧不到你身上?” “还以为您是个蠢才,现在一看,不挺聪明的么。”严潍笑得更眉眼弯弯了。 林猫安静地等待战机,听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嘴上过招,忽然觉得怪诞,觉得他们说话颇像一对老友,尽管话里都是你死我活的血腥味,可又从容,又闲适,又熟稔,久别重逢的旧友似的。 她不知道老师有没有这么觉得过。 可林猫转念一想,又觉得该。十年了,老师调查神明,神明防备老师,恰似两个蒙面的棋手,哪怕隔着一层一层的面具和竹帘,也在切磋中熟悉到亲昵。 神微微俯下身子,双膝弯屈。那是要发力的动作。 严潍却仍浑身放松。 神就要暴起,热气滚滚上涌。 忽然从地底喷涌出大量白气,用量大到弥漫了整个深坑,甚至向天上升腾。雾里传出利器破空的声响,一声叠着一声连绵不断。 严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似乎在判断。尽管白雾遮了视线,什么也不能看清。 士兵们井然有序地迅速扩散,围着深坑边缘两米一队,一队十人站定,安装了细长管子的枪头齐刷刷对准坑底。 林猫咽了口唾沫,从厚重的雾里寻找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 前一晚。 严潍握着笔,在展示板上龙飞凤舞地画草图。 林猫和十余个分队长围着圆桌,摒神静气。 “地底安置了十个高射炮,几百根带尖锐箭头的枪索。时机一到,我会下令打开开关,高强度喷射炮能让气体冲破泥地,喷射出大量用来灭火的七氟炳烷。我估摸着能撑个半分钟。时间很短,但足够了。”严潍画出三角形和直线,用来潦草示意这一步的主角枪索,“紧跟着这东西从地底一并射出来,她不能用火烧断绳索,在这个攻击密度下,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能让她千变万化骗过我们眼睛的东西,不是在她手背上么——那就是目标。哪怕她能保住自己的要害,也绝没法保住那东西。”他转过身,仰着下巴,像根挺拔的冬竹,“务必要断了她能再混淆视听的可能性。也务必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严潍一扔笔,笔在桌上滴溜溜打转:“我会带上监法部的成员,没有他们记不起的人。” 分队长们用力地点头,或是敬礼,让他们彻夜发抖的,对神明的恐惧霎时散了大半,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