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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鸟之梦 (第2/2页)
动。就像狩猎时一样,随着距离接近,所有人都勒停了马,牵着它们,微躬下腰,一步一步地轻轻地移动。 待走到最后一个标记时,我将手罩在耳廓上,侧头仔细地听风里的声音。麦喀问我听见了什么,我说:“女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激动得发抖。 猎队围绕着目标分散开来,构成一个半圆,逐渐地缩小靠近中心。我不断停下来听风里的声音,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突然,在一次移动后,人声消失了。我立即翻身上马,长长地打了一个尖锐的呼哨。猎队的所有人都回应了同样的信号,男人们高喊:“呼呀!嘿呀!”然后策马朝玻德瓦人逃窜的方向猛追过去。我在马上放了三箭,射倒了两个玻德瓦男人。他们也回过头来射我们,奎帕中了箭,从马上翻了下去。但我们已经举起长矛,在马冲过去的时候把他们全掀翻在地,然后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 玻德瓦的女人拼命逃窜,朝着不同方向奔跑,有些一钻进林子里就像松鼠爬进树冠一样消失不见了。我们的男人高声吹着猫头鹰嚎叫的哨子,在马飞驰过去的时候弯腰直接把她们抱上马背。在那一群四散奔逃的女人和孩子里,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头巾上缝着翠鸟羽毛的女人,我立即想起那个梦,一股狂喜冲上心头。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迈开步子跑,每跑一段路就猛地蹲到草丛里,使我丢失了目标。如果我也是那些像扑一大群蝴蝶一样盲目抓人的男人,肯定早已经把她跟丢。可我的眼睛一直只注视在她身上。在第四次重新捕捉到她的身影时,我终于追到了她。我猛地弯下腰,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揪住她背后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她真轻,像一头没成年的小母鹿那么轻。她大声尖叫,用力地蹬腿,捶打我的胸口和肚子,咬我的手和胳膊,我只能把她按住马脖子上,用一根绳子把她马捆在一起。 待我返回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收手。我们一共杀了五个男人,抢了八个女人,剩下的早就跑得没了影子。除了奎帕肩膀中了一箭,我们没什么损失。掳到玻德瓦女人的男人们放声大笑,模仿斑鸠的叫声以示喜悦。我也很高兴,但没笑。因为我是未来的酋长人选之一,我应该时刻保持自己的身份,以把自己和其他男人区分开来。 当然,没成功的那些男人垂头丧气,同样不高兴的还有索拉、马里麦里、兀出雅。她们都是跟着丈夫来的,而那几个男人都抓着了俘虏。我看见她们对玻德瓦的女人打手势,一手指着额头,一手指着膝盖,表示“你的额头只能到我膝盖这”。意思是这些女人只是奴隶,跪着的时候不得抬头。我呵止了她们的行为,她们只得用力地瞪那几个玻德瓦女人。 除了女人,我们还收获了他们丢下的十几篓蘑菇,六只野兔,两只山鸡,许多干rou饼和玉米饼。回去的路上,我们再次出动捕猎鹿群,收获斐然。这一次打猎我们花了将近两个月,没想到接近尾声时能有这样的收货。至今捕获的猎物足够我们整个部落吃上一个冬天还绰绰有余。尤其是鹿rou最鲜嫩,鹿皮也是上好的东西。这回所有人都高兴了,包括那三个闷闷不乐的女人。 我们不再狩猎,准备直接返回领地。如果路上没有下雨,那我们可以在第一场雪下来的前半个月就赶回去。想到村子里的欢迎仪式,将继续三天的庆祝宴会,阔别许久的美味炖汤和酒,每个人的眼角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