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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梗二点三 (第2/3页)
生喉头。 “我不如今日便先下手为强。你当日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利刃闪过寒芒,再近半寸就要划破李忘生脖颈。 “忘生绝无此意。”李忘生听他笑得难受。李忘生不怕死,却怕他师兄心中怨怼,从此坠入魔道,再不复那个白衣飘飘的纯阳首徒。李忘生多年汲汲营营,替他打理好纯阳上下,与皇帝武林经营斡旋,试图为他在纯阳留下一席之地,但谢云流再不愿回来了。 若是谢云流心结在自己身上,自己死去能消师兄心头之恨,换他回纯阳同恩师请罪,让自己将这纯阳大师兄的名头还给他,李忘生觉得这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李忘生双目直直盯着他,似是见他最后一面,要将谢云流如今面容刻在脑海中。 谢云流走时才将将长开,少年意气,满脸稚嫩。而今东瀛三十载凄风苦雨挨过,他已是一脸凶相,眉头紧锁,额上几道常年皱眉挤出的纹路,连眼窝都深了几许,却更硬挺俊朗。 李忘生几乎想抚上那张面容,但谢云流决计不肯。他想,师兄还是这般好看,自己对他也还是这般死心塌地。可惜辜负少年约誓,无法再同他白头偕老,大抵是自己同他命中无缘,二人注定你死我活。他不可能像谢云流以为的那样戕害师兄,谢云流要他做出选择,他只能选择牺牲掉自己。 他在心中同谢云流告别,最后一眼不由看痴了,双目不觉淌下泪来。 谢云流见他泪水不由一怔。李忘生极少哭,他从前最见不得李忘生伤心落泪,他一哭谢云流就乱了阵脚,满心只剩怎么哄他好。他如今竟仍保持着这种惯性,此刻却让他更恨自己的心被李忘生磋磨至此,将那揪心强压下去,嗤笑道:“你竟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做下那等苟且事,就没想过报应会寻上门来么?” 李忘生微微摇头:“师兄尽管将忘生这条命拿去。只求师兄回纯阳向师父谢罪。”他倾身向前,动作极快,不过须臾之间,谢云流来不及反应拦他。残雪宝剑削发如泥,立时割开他颈上细嫩皮肤,瞬间渗出血来。 谢云流大惊失色,扔掉手中那把匕首,撕下袖子裹住李忘生伤口,对他暴跳如雷:“李忘生,你竟敢畏罪自杀?你这贱命轮不到自己处置!我偏要将你留下命来慢慢折磨!” 谢云流确没有杀他,也确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就连两人的情事也成为谢云流羞辱他的手段,谢云流要证明他天性yin荡下贱,即使是强暴也能迎合,每次不玩到他也泄出来绝不停手,让他被迫学会从疼痛流血中获取快感。 李忘生心中苦涩酸痛,一面是rou体受折磨,另一面是对心爱之人竟对自己如此深恶痛绝伤心难过。他愈发明了谢云流究竟是是多恨自己,以至于连个痛快死法都不肯给。 后来李忘生烧得神智不清,逐渐没了意识,再清醒时谢云流已是态度急转,甚至比从前二人要好时还殷勤几分。二人少年时谢云流脾性不小,李忘生常常无意中惹恼了他,谢云流往往要逼得他好话说尽、又要在床笫间连本带利讨回才肯好,如今再不会有,谢云流反倒成了对他百依百顺、绝无怨言的那一个。 李忘生猜到谢云流如今带他医治是晓得了真相,心中有愧,却绝不敢再自作多情奢求谢云流对他仍有旧情。谢云流能将他折磨至如今这副模样,恐怕当初对他一时兴起的浅薄爱意早被仇恨消磨殆尽,而今仇恨烟消云散,便只剩愧意、再无情爱。 他对自己躯体残损并无纠结,李忘生向来脾性好悟性高,寻真问道,武学剑术不过其中一项,练剑是为练心,练心却不止练剑。他本做好以身殉道的打算,谢云流还肯留他一副残躯,已是念在昔日同门之情。何况谢云流现下也带着他重修剑法,他与剑道也并非全然绝缘。如今他推翻重来,重新稚儿般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