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1/2页)
两人力竭时沈寂想了许多。 待会儿自己拼命也要护着他,好不容易守着人活到现在,从此以后天人相隔,怕是偷看也做不到了。 等一众守卫闻讯赶来时,只能看到刺客对着人下死手,那人倒地跪卧,一身衣裳被血浸透,怀里隐约能听到人声,一旁还有把断裂的琴。 “你混蛋!沈寂你放开我!” 柳如烟满手都是身上人滚热的血,那液体好像流不尽似的,他试图挣脱,毫无反应的人却四肢收得极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他哽咽,嘶声裂肺的喊叫,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渐凉的体温停跳了。 本想再撑一会儿的,还是不行吗? 自己一死柳如烟又该怎么办,希望师傅能再想想办法…… 我又让他哭了…… 最后失去意识时,沈寂只能听到周围喧闹人声,还有柳如烟嘶哑的求救。 “快!救他!你们救他啊!!” …… 待沈寂再有意识时,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身体很重,钝痛感从各处穿来,空气里飘着浓郁草药味,他努力睁眼,缓了许久才看清,眼前是布置熟悉的床帐顶。 沈寂试图起身,可身体没有一处听使唤,好不容易动了动手指,就碰到一处温热。 他刚扭头,手就被抓住。 “你终于醒了!” 原来他们获救后,柳如烟就将他放在自己房间守着,这段时间药换了不少人却没什么起色,要不是后来沈沉水请了相熟的医师,恐怕沈寂还是难逃一死。 他为了护住柳如烟,多挨了数十刀,要害被捅了个遍,加上身上的毒,就算伤治了人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柳如烟不甘心,天天红着一双眼换药喂药,坐在床边说些琐事,每天都希冀沈寂能醒过来。 沈寂迷迷糊糊能够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这声音隐隐约约开始听不分明,后面越来越大,直到把他叫醒。 沈寂抬手忍痛扶上柳如烟眼角,又觉得这样唐突,刚想放下,被柳如烟直接握住放在脸侧。 他指尖微动,嘴角微微扬起。 “我睡了多久?” 柳如烟吸了吸鼻子。 “算上今天,怕是有一月了,幸好,幸好……” 沈寂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盯着柳如烟看,这下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话,现在人醒了,是不是… 他不敢往下想,嘱咐沈寂继续休息,人急匆匆出去。 沈寂捻了捻指腹,也不点破,仿佛知道他为什么走。 自从沈寂清醒以后,身体好的愈发快,开始柳如烟看他行动困难还愿意给他擦身换药,可每到那时头顶灼热的视线简直让他如坐针毡,后来沈寂恢复不错就怎么也不肯再干了。 不是不能感觉到柳如烟在躲自己,沈寂装作不知情,可柳府再大两人也不可能不见面。 每每碰面,柳如烟总是莫名其妙红着一张脸结巴搭上几句话,再火速溜走。 柳父柳母本就对沈寂心存感激,这次知晓沈寂舍身相救,更是添上愧疚,这天抓住正欲逃跑的柳如烟,交给他几株上品人参和各种补品,要求他自己送去,好好表达一番谢意。 知道推脱不得,柳如烟回头吃了柳母一记眼刀,踌躇去找沈寂。 沈寂可以下地后就又搬回了之前的客房,晚饭后正抚沈沉水新送来的古琴,看到柳如烟主动来找他难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