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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可先绕路去附近的城镇,到酒家买上两壶醇厚的美酒,然后再去他的朋友那里,带走一匹可日行千里的宝马。 这显然是一条比起不仅要用很多轻功,还要经常风餐饮露的路要好得多的路。 宋潜机当然是很擅长轻功,也很能吃苦的,可正常人绝不会拒绝合理的享受。 子夜文殊近日被青崖书院的院长召回书院,还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再次出发,宋潜机不会扑个空,错过他的朋友。 所以宋潜机是不急的。 唯一会着急的或许只有他篮子里的鲜笋,但子夜文殊方才用飞鸽传来消息,新一坛泡菜,他想尝试用老一些的笋来腌制。 于是笋也是不急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不是吗? 宋潜机又打了个哈欠。 可想起对方信纸背后那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画出的练武小人,他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子夜文殊正在练刀。 世人总觉得武林高手大抵都是白衣飘飘的剑客,可子夜文殊虽是高手,却既不穿白衣,也不用剑。 不仅如此,他还穿黑衣,骑黑马,用黑刀,就连他的剑眉、长睫、眼睛,也都是极黑极黑的。 那子夜文殊莫不是浑身上下都是一般的黑了? 非也,非也。只因他的皮肤却又是极白的,且不同于宋潜机玉皮似的白皙,他的白是一种冰雪一样寒冷,又极衬黑色的苍白。 只有少私寡欲,冰冷无情的青崖院监才能拥有这样的黑,这样的白。 若是他站到你的面前,哪怕旁边没有青崖书生前呼后拥,没有路人的好心提醒,可只要看到那一张俊美苍白的脸,看到那双沉定冷肃,好像随时要抽刀的眼睛,你也一定会知道,这就是子夜文殊。 没有人能不畏惧这样冷冽坚定的刀,这样黑白分明的人。 那岂是就无人能做他的朋友了? 可千渠的宋潜机就是子夜文殊的朋友。 哪怕他们一个用剑,一个用刀,一个抚花弄菜,一个斩恶除jianian,一个风流如三月春风,一个冰冷似腊月霜雪,可他们却仍是朋友,而且是极好极好的朋友。 若非如此,宋潜机怎能时常随随便便进来书院,而子夜文殊又怎会在信纸正面告诉宋潜机他要用老笋腌菜,却又在背面画上了自己近日练功新的感悟。 他们本就是这样的朋友。 而有朋友要来拜访自己,子夜文殊必然是会很高兴的。 他一高兴,手下的刀便也自然而然地挥快了两分,变得更锋利、更凶狠起来。 寻常人是很难察觉出他这种微妙的变化和个中缘由的,但对于总跟在子夜文殊身边的箐斋和梓墨而言,这种变化却比黑夜里的煌煌灯火还要显眼。 可如这般春光明媚的时候,若非师长特地唤他出来演习,子夜文殊本也不该晴天白日出现在青崖书院的练武场的。 就像宋潜机说的,子夜文殊这样黑是黑白是白的人,天生便合该在一个同样黑是黑白是白的地方练刀。 比如子夜时分的僻静草丛。 黑的是衣服和刀,白的却是皎洁的月光。 等到了冬季,天气寒冷,萧条的枝杈漏出重重阴影,地上还会落一层厚厚的白雪。 子夜文殊就是在那样一个深夜遇到踏雪而来的宋潜机的。 华微宗大小姐要嫁给卫家的少爷,青崖院监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