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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生)偷生下 (第2/2页)
r> 他那时才觉自己错得离谱,自己低估了崇应彪的爱意,也忽视他的恨意。 崇应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真真做到了断他骨血,剜他心肝。 “哥哥,空时想着回家看看。” 祭拜先祖的仪式过后宗庙仅剩姬发一人,他又给伯邑考燃了一黍,趁没人对他说些家常事。 “禾儿长得很好,是极懂事的孩子……脾气不太像他,是好事。” 崇应彪撇撇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但禾儿眼睛最是像他,”姬发又燃了一粟,“我后面常常不敢让禾儿见你,怕你再生死志随他去了……” “哥哥,现在不必强撑了,见到他不必提我,让他多看看禾儿……也、给他讲讲你自己……” 姬发后面又絮叨了些什么崇应彪便没再听了。 “你后面怎么呢?” 他问。 “病骨难支,”伯邑考垂眸看他,“夜夜不敢入梦,怕见你,又怕不见你。” “对不起阿应……我后面,实在是撑不住了……” 崇应彪其实是知道的。 他魂魄一直未散,眼见着伯邑考瘦骨嶙峋,夜夜恸哭醒来。 他知道的,伯邑考强撑了三年,为姬禾,更是为他。 “对不起阿应……” 他只会在他耳边低着头道歉,可事实又好像真的怨不得他。 “你为什么叫我‘阿应’?” 崇应彪突然没头没脑地这样问,“‘应’不是我名。” “是我在提醒自己,对你要事事顺应。” “那如果、我那时要你……” 要你不忠不孝地苟且偷生呢? “会的。”伯邑考看着他,又重重地点头说,“会的。” 崇应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是个窝囊废。 “你别总哭!” 他别别扭扭地给伯邑考擦了擦眼泪。 伯邑考红着眼睛笑起来,和姬禾一个模样。 姬禾夜里梦见了她父亲和她爹爹。 是和父亲画里一模一样的爹爹。 她张着胳膊向崇应彪跑过去,被崇应彪一把抱了起来。 “爹爹!” 姬禾脆生生地喊他:“您和禾儿一样好看!” 崇应彪眼睛发烫,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小团子,“禾儿最好看,爹爹最爱禾儿。” 姬禾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抬眼又喊伯邑考,“父亲父亲,禾儿现在也能骑马、种麦子啦!” 伯邑考伸手挥了挥袖子,姬禾的梦境便成了一片麦田。 他招招手,一匹雪白的小马驹从远处跑来,他接过姬禾将她抱上马,替她牵着马绳,“那禾儿给爹爹讲一讲,麦子怎样种、何时熟……” 崇应彪被姬禾和伯邑考拉着,慢悠悠地走完了整片的麦田,他总算想起了这一幕,笑着笑着就又落了泪。 天上人间的岁岁年年里,总算是有他的栖身之所了。 “好禾儿,快快长高,好好长大,下次爹爹带你去北崇猎兔子!” 姬禾一夜好梦,醒后在枕边发现了麦秆编的小兔子, 她便知道,是父亲和爹爹果真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