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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2/3页)
。惊愕一霎才赶上前追击,却是已失先机,被身高腿长的秦王甩下一段距离。 殿下此刻更是乱作一团,未曾想过会有人敢当廷行刺秦王,王绾额头青筋直暴,连声高喝着“保护王上!”;李斯倒警觉,眼看荆轲行刺,生怕装着樊於期人头的匣子也藏了兵器,让秦舞阳上去再添助力,已经喊着“尉官”先一步使人将秦舞阳牢牢摁在地砖上。其余诸人有心上前阻拦,然此时嬴政借着铜柱宽大不断躲避荆轲追击,诸臣贸然冲上去又恐阻了秦王之路,反白白助了那刺客。 此刻生死关头,嬴政脑中电光石火地一转,便知自己空手去夺淬了毒的兵刃毫无胜算。 蒙恬以前同他讲,两相博弈之时,若只想着见招拆招就落了下成,断不可能有所寸进。要对方招式落空,己身再进,方能占尽优势。 “阿政留心我脚下,”蒙恬说着,手上剑招眼花缭乱用的不知是何方路数,脚下却十分灵敏规整,刻意要小秦王看个清楚,“人要动作,必是足下先行。你听准他步子,先行打他,他要躲避应付你,自然再无心力攻击你。纵你手上没有兵器,那你自顾自避开,他的招式也不攻自破了。” 这殿上虽大,嬴政手中却并无兵刃,一时不能离开那铜柱的遮掩。他耳聪目明,心思如电,听到身后荆轲追赶的脚步声稍稍一顿,心中登时反应过来:此人竟也不笨,眼看秦王腿长步大,又占了熟悉地形之利,始终让他追赶不上,便想出反绕回去,斜刺里再杀嬴政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嬴政进退都难,额际已渗出了冷汗。 “嗖”的一声轻响,有东西直直砸向荆轲头上双目眉心的紧要位置,那东西形体颇大,带起一阵破空风声,逼得荆轲不得不停步闪避,正给了嬴政喘息之机。秦王一声冷笑,左手随之而动,抓住腰间定秦剑身,向背后猛力一拽一推,将定秦负于背上。 定秦剑长得出奇,嬴政负剑而立,身高臂展皆得舒展,骤然握紧剑柄,国君亲自锻造的王剑脱出剑鞘。一时剑身雪亮,隐隐吞吐寒气,不常出鞘的王剑竟似隐约笼罩了一层琉璃金身。这是秦王之剑,亦将是征服天下的王者之剑,其锋不可当,正如嬴政本人,六国莫能相争! 定秦已出,原本略显狼狈的场面顿时倒置,嬴政一剑挥出,荆轲同时掷出手上匕首,定秦却是后发先至,剑锋已直削他左腿。这一剑仅是平平挥出,并没有任何花哨的剑式,只裹挟着死亡的寒风。嬴政一剑斩断荆轲左腿,自己身子向左侧一倾,从容闪过绝望中早失了准头的匕首。 那淬满毒液、同时包夹着儿时玩伴无穷祸心的匕首,“噹”的一声落在地砖上。 刺客跌坐在地,仰头看向持剑缓步的秦王:这虎狼之君身量极高,却生得骨架轻小,看上去出乎黔首预料的纤细,于他本身气魄却无半分影响。修长的胳膊线条流畅,肌rou紧实,光滑皮rou在手腕处骤然收紧,形成极其漂亮的利落模样。这只雪白美丽的手持着定秦,毫不客气地向着已经无力反抗的荆轲连发八剑,每一剑都刺入他身上要害,却又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刺客知道大势将去,眼前秦王虽美,却是心如铁石,留自己性命可不是出自善心,只是不想自己死得太快罢了!刺客也不甘心,还勉强能动的右腿费力挪开,冲着秦王袒着胯下,是极其轻浮无状的姿势,他对着嬴政大笑:“我失败,不过是想生擒你,迫你立契还地于诸侯罢了!” 嬴政笑了。 这一笑生动美丽,全因笑容里饱含着骄傲与不屑。 “愚蠢。”嬴政轻声道,“制造了时机却因为自己的贪心而错失,燕丹孤注一掷,却只能用你这样的人,又谈何抵挡秦军铁骑?” “尔等行刺寡人,原本就愚蠢至极,便纵寡人身死,大秦东出一统无人可挡。燕丹的愚蠢毁了燕国宗室。而你,燕国黔首却应该感谢你呢。” 秦王漠然笑着,将定秦收回剑鞘,此刻除了发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