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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是最基本的尊严 (第3/3页)
德受到特别关照,差点被淹死,咕噜咕噜狼狈不堪,整个人都退到防水布前面,险些滑倒。见施耐德如此可怜,苏科洛娃决定不再捉弄。她伸出一只手,扬起下巴,微微一笑,“好啦,你现在洗干净了,可以跟我握手。“ 施耐德戒备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长官。” “阿丽娜·苏科洛娃。”她像念诗一样吟诵自己的名字。 “您的名字很适合您。” “我知道。”阿丽娜·苏科洛娃凝视着施耐德的眼睛。她个子不算高,看他时眼睛向上转,露出一圈眼白,显得非常精明有城府,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名字可不大适合你。” 施耐德干笑。 “你的皮肤很漂亮,洁白健康,”苏科洛娃上下打量,“我可以摸摸么?” 施耐德除了同意能有什么选择? 苏科洛娃小心翼翼的将整个手贴到他肌rou结实的胸口,一动不动,手指摊开,掌心恰好遮住rutou。随着时间流逝,施耐德越来越紧张,好像胸口停留着一只珍惜蝴蝶,呼吸频率的改变都有可能惊扰这可爱的生物。苏科洛娃露出天真灿烂的微笑,很新奇似的睁大眼睛。她小小的手非常粗糙,背面被晒成浅褐色,而施耐德胸口白皙 ,生着细而软的金色汗毛。 “你的心跳的好快,威尔汉姆。”她说,“你在害怕么?” 施耐德舔舔嘴唇,“我不想死,长官?” ”没人想死,你说呢?”苏科洛娃回答,她伸手搂住施耐德的后脑勺往下压,“威尔汉姆·施耐德,你不会死的。” 弗朗茨讨厌苏科洛娃对反问句的滥用,她听上去骄傲的过头。 洗过澡后一个军官叫走了苏科洛娃,把战俘们留给杜塞尔看管。几天不见,杜塞尔眼睛青了一个,走路也没以前敏捷。他把胡乱穿好衣服的男孩们带到一间有点霉味儿,地上铺防水布和稻草的屋子,丢给他们几件皱巴巴的薄衬衫和裤子。 “这是哪儿?“弗朗茨问。 杜塞尔意义不明的看了一眼,“我们住的地方。” “古恩伯格说你住的地方有床。”约翰轻声细语地问。 “古恩伯格知道个屁。”杜塞尔忽然吼道,“别磨蹭,把衣服穿好。” 施耐德手里还捧着换下来的衬衣裤子,脏的没法儿看,“放哪儿?” “丢到桶里,过会儿温特会拿去洗了。”说着。杜塞尔站起来,一巴掌拍到约翰脑袋上,“蠢货,袜子穿好,拉上去。” 衣服很旧,洗得发白,袖口和胸前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淡棕色污渍,散发着nongnong的清洁碱气味。它们全都不合身,穿的人非常滑稽。弗朗茨的褐色毛衣开衫破了三个洞,露出底下浅灰色的衬衣。裤子太长,全都堆在脚踝处,他得将裤腰翻进去两圈才能勉强行走。约翰分到了一件深蓝色的宽松衬衫和一件套头毛衣,两个都过于宽松,他连手都露不出来,下面则是可笑的短裤,露出戏骨伶仃的小腿。施耐德最幸运,他个子高,穿成人衣服也不显得过于突兀,甚至分到了一条带皮扣的裤子和有校徽的毛衣马甲,上面的名字是“伊索雷尔·利伯曼”。 施耐德捏住厚实的毛衣,用食指和拇指碾压,把军装外套裹紧,“杜塞尔先生,谢谢您的衣服。”他用那种一本正经的谄媚语气说。杜塞尔闷哼一声,“过会儿嘴甜一点,不会说话宁可不说,尤其是你,”他恶狠狠的瞪着弗朗茨威胁道,“你快被盯上了,小男孩。” 弗朗茨和约翰被安置在屋子角落,借着一盏昏暗的煤气灯抄写无关紧要的文件和表格。施耐德的三脚猫功夫没几分钟就暴露了,吓得脸色惨白,苏科洛娃只好打发他刷地板。“你不是说你会说米加斯语么?”苏科洛娃面色不善,“再撒谎我看不客气咯。” “我能说,只是不大会写而已。”施耐德磕磕绊绊的解释。苏科洛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闭嘴,干活儿去吧。” 他们抄了两个多小时,饿的肚子咕咕叫。他和约翰凑在一起,用开裂的钢笔麻木的抄写,施耐德则在一旁吭哧吭哧的卖力干活。等天快黑了,苏科洛娃过来检查工作,她随手翻动文件,兴致缺缺,随后低头笑盈盈的踢了踢施耐德的膝盖,宣布他们晚上要去给胜利狂欢打杂。 “什么狂欢。”弗朗茨问。 “你还没听说么?”苏科洛娃故作可怜的睁大眼睛,眉毛往下一塌,“你们投降啦。” “砰”的一声,施耐德松开刷子,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