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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2/4页)
时,肥芬却一脸焦虑。 大家都知道,肥芬在害怕面对,她害怕见到当年弃她而去的又爱又恨的母亲;更害怕她mama不愿再见到她、不愿面对早已放下的过去;她也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每想起都能让她彻夜难眠。 我们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与自己聊一次天,要她与自己对话,听清楚自己的心是如何想的。 没过一阵子,她的电话就响了。过了半分鐘左右她就流着两行眼泪走出来,说她爸在外面又欠了新债。我们都安慰说不用管他,只要跟肥芬她妈说清楚了解开心结后,就可以和这臭男人一刀两断了。 她哭着点点头。 其实在我们的想法里,肥芬和他爸是否一刀两断并不重要,反正她早已经想以死绝藕丝,重要反而的是,肥芬在死前究竟能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让她在死前也能不带任何负担和承诺而去。 「别管太多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肥芬妈!」总是乐观的萧离在最低落的时候呼出了集合我们热血的指令。 我们照着文君彦说从亲戚手上拿到的地址走,花了两个多小时便到了肥芬妈住的村落的附近。在城市中要找个原始一点的小村不容易,偏安于闹市繁尘的小村,在春天悄悄来临的时候,这里有半座山头的树上已经开满了花,有红有黄有白有紫的,美得似个世外仙境。 新花吐出的香气,吸引了鸟群结聚在蓝天白云下放声高歌。在鸟语花香下,不论心情原是好是坏,都能被这里的写意所感染,忘记快乐和悲伤,只感觉自己浮沉在自然之间,无所思亦无所欲,甚是享受。 可我们不能陶醉在桃红柳绿之下,只能继续向里头走。 在村口附近向一名老翁打探一下关于肥芬她mama的事,老翁用手稍稍把厚厚的老花眼镜拉斜一点角度,再低头把双眼放在更靠近肥芬早准备的照片里端视,上下打量了照片里的人后,他说:「这不是村尾的阿凤吗?」 「请问老伯,他家在哪里?」萧离撑着伞问。 本来色迷迷看着萧离的老伯,顿时如晴天霹靂,失惊地用手指指着一条山径说:「你们往这路走,走五分鐘后就看到一间铁皮屋,那就是阿凤夫妻俩的家了。」 说后他就如见鬼般地快步离去,让萧离很是不爽。 很快地我们就到了那间独立于那处的铁皮屋,屋前有一片没有种菜的菜园,园外以铁网拦住外人,养了一条大黑狗,与我们在一网之隔间见人就吠个不停。 屋子里头走出来了一个听到家犬吠声的中年男人,短发黑黝,睡眼惺忪地从屋内探头问我们要干甚么。 「我们是来找赵来凤的。」我说,并指着紧张焦虑的肥芬说:「这是她女儿。」 那男人愣了一下,我接着说:「她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她只是想找她聊一聊而已。」 「她不在家,你们跟我来吧。」 他说完便走出屋子,带我们往更深里走去,路上他也一语不发,从他背影看得出他是个饱歷沧桑之人。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上,不远处有一座坟墓。大概我们几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心里默默盼着那男人别往那边走去,而此时肥芬的脸色也都白了一半。 好的不灵坏的灵,那男人把我们带到那坟头去停下,转过身来说:「就是这里了,阿凤去年就死了。」 我们没吱声,文君彦抱着在怀里痛哭的肥芬。此刻的风声,彷彿传来了一阵阵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