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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徵兆 (第2/5页)
/br> 有时候太执着某件事,反而只会把自己困在恼人的情境中。 但像自己如此不执着的傢伙,内心深处也是挺冷血的也说不定。 一边质疑着自己,一边在毫无目标的活着,就是阿奇现在的写照。 推开知名咖啡店大门,浓郁的醉人咖啡香直扑脑门,除了诚品书店里的味道外,这里是我心中排名第二的好味道,纯粹为了品尝咖啡的人们,和纯粹为了让人们品尝咖啡的店员,构织成平凡祥和的流动。 在柜台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正当要掏钱时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零钱跌落一地,阿奇睁大眼望着这名莽撞的傢伙,戴着洋基棒球帽的瘦高男子小声地嚷嚷抱歉,便棒着牛奶香四溢地玛奇朵咖啡急忙跑出店外,拾起零钱,阿奇看见男子坐上计程车驾驶座离去。 急躁而且没礼貌的计程车司机,不过还真年轻,目视大约27、28岁左右。 计程车司机不是都吃檳榔和蛮牛饮料提振精神吗? 不常坐计程车的阿奇只是凭藉刻板印象在想像罢了。 端着美式咖啡走上二楼,不用花时间寻找,就看到靠近窗口的座位有个不断朝自己挥手的女孩。 小雨,一个猪木暗恋的援交女孩。 也不知道小雨已经坐多久了,看她冰摩卡喝至一半,少说也坐了十分鐘了吧。 说不定连自己过马路的镜头都被她尽收眼底。 刚坐下喝一口咖啡,小雨微红的眼睛弯成月亮般,笑笑地夸讚阿奇人怎么那么好,肯出来陪她之类的。 阿奇静静地听她说,也猜她大概哭过,看着她假装没事的东扯西扯,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便暗自提醒自己,如果她以后还需要有人听她倾诉,要他几点出来都没问题! 女孩唏哩哗啦地不停说,从她小学时候的糗事到读高中时和男友交往的趣事都娓娓道来,像在告诉阿奇她的人生歷程,希望有另一个人能更瞭解她似地。 即使只是资料上的瞭解也好。 后来,女孩说累了,转头望着窗外,明亮的招牌和霓虹灯点缀夜里的台北街头,车水马龙的交通一样壅塞,行人还是一样多,穿流不息的台北,只有凌晨会稍作歇息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阿奇的声音,小雨依旧凝视窗外,可以看见玻璃反射出来的她,开啟颤抖的唇,咬字清楚地说:「我有一个好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同做援交的好朋友,她……」 不知是空调太强还是错觉的关係,随着小雨吐出的字眼,阿奇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寒冷,就像什么也不穿走在冬天的街头一样冷。 「她,死了。」 她,死了。 死了。 死。 了。 就像怎么挥也赶不走的苍蝇般环绕在耳际,那寒冰刺骨却又毫不真实的字眼。 走出捷运车站,朝公寓的方向漫步,阿奇原本要送小雨回家,却被她乾脆地婉拒了,只好提醒她最近还是先别打工,等兇手落网之后再说。 没想到小雨却愤慨地说要替朋友报仇,一定要找出杀人兇手不可。 情急之下,阿奇只好允诺她,说他们会帮她的忙,但条件就是暂时停止打工。 阿奇总是温柔的以『打工』代替『援交』字眼,虽然小雨老摆着一付不在乎的样子,但阿奇就是无法对她说出援交两字,也许,真正不能接受地是自以为开放的阿奇自己吧。 这么一来,所谓的表里不一就是像我这样的人。阿奇自嘲道。 自认无所谓地接收一切,潜意识里又批判着一切。 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但却是与生俱来的自己。 儘管和小雨只是刚认识,但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和兇手周旋,更重要的是,阿奇可不想看猪木哭泣的模样。 公寓大门外,熟悉地两人映入眼帘,猪木提着一大袋塞满饮料的塑胶袋,小胖则拿着二大包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