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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2/3页)
「我……哪有怕。」 「这样啊,不过身为跳楼的前辈可要提醒你一下。」 少年的脸瞬间逼近到明黧面前,用手在额头慢慢地将脸皮抠下一角,捏着脸皮一点一点地撕下,先是露出了凹陷的头骨,再来是眼窝,因为眼球已经不知去向了,所以显得更加深邃,塌陷的鼻骨,脸颊已经是血rou模糊的rou渣,杂乱不堪。 「会很丑唷。」少年用仅剩的完整嘴巴,露出牙齿开口说话。 以为这个胆小鬼会因惊吓逃走,没想到明黧只是傻于原地,隔了半晌后,呼吸慢慢开始急促起来,随后口中脱出声嘶力竭地尖叫,双手胡乱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少年眼见失控,马上将脸皮盖回,连忙鞠躬道歉,但任何话语好像都止不住现在的明黧,他正被自己血淋淋撕裂般的尖叫声,一声声都刮毁崩坏的情绪。 「怎么了!」 从门那传来大声的喊叫,少年随即消失无踪,上来的是一群护理师,看到明黧跌于地上狂乱发疯,双脚用力挥舞在天空中,身上被自己抓出一道又一道鲜红的伤口,四、五个大汉赶紧将明黧拴住,带回至病房。 被注射安定剂之后,明黧安稳地躺于病床上沉睡。 这里是哪里呢?没错,是一家医院,一家专门收留精神病患的医院,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院,这里住着许多暂时无法被社会接受的人们,有着不同人格的他们在这成了所谓的「病患」,有人虽然能经过治疗能离开这里,但也有人终其一生在这渡过。 明黧也是病患之一,他进入这家医院时,大吼大叫地踢着自己的行李,因为已经失明,也看不到谁是谁,所以开始乱抓人,当时因为他的激动,好几个护理师都因此掛彩,明黧的母亲只好快快填完资料,他的jiejie边将明黧安定下来后,边对医生恳切地说:「请让我弟弟变回正常,拜託!」 明黧一听到整个身子又火了起来,对她咆哮:「就算精神正常,眼睛也看不到!」而后随便抓了个细尖的东西,直往自己身上戳上好几个洞,整个医院大乱,血洒满地,等到一切稳定时,不醒人事的明黧已经被锁在病房内。 至今过了一年,在进精神病院之前就已经被医生判为是躁鬱症,明黧情绪时而浮动时而封闭,躁症发作时,不是自残就是对着隔壁病患讽刺、贬低他们,有时也会抓着护理师聊天,不管护理师走到哪就跟到哪,一聊就是一个上午;鬱症发作时,眼睛睁得大大得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当个只会流眼泪的机器人,或着就像今天一样,趁人不注意时,想结束自己的性命。 安定剂的药效渐渐退去,明黧缓缓从梦中醒来,此时已经是隔天凌晨了,对于现在外头早晚已经毫不在意的明黧只觉得口乾舌燥,想要喝点水来解决渴意,他伸手碰触平常放水杯的桌子,却什么也没摸到,明黧紧张起来,难道又被关进禁闭室了吗?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 「我有做什么伤人的事吗?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和我说就把我关起来?」 烦闷的情绪涨起,明黧非常讨厌这间会让他想起不好记忆的禁闭室。 「我要喝水!为什么没有杯子?为什么?」 在黑暗中不停地打转、不停地用手打墙壁、不停地用脚踹东西,但好像没人发现他的存在一样,过了会儿终于伤痕累累地坐倒于地上,明黧一边用手摸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一边用手擦着满头大汗的自己。 「我好渴……我要喝水。」声音乾燥到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你要喝水吗?」 温柔的声音在明黧背后说着,原本已经虚脱的明黧往后一瞧。 又是那个金发鬼少年,那个让他自杀不成,脸下又噁心的鬼。 「走……走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帮你。」少年马上远离,小心翼翼地说话。 「你的杯子在第一格抽屉里。」 少年指向自己的左后方,明黧迟疑了一下才照指示寻找,小心翼翼绕过那个鬼,摸到桌子后打开第一格抽屉,果真有杯子,摸了摸确实是自己那个手把凹下去的杯子。明黧松口气,这不仅代表他可以喝水了,也表示自己还是在自己的病房里。 「水壶被你撞倒在桌子底下。」少年自动站得远远地告诉明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