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鸾帐_【对酒当歌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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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酒当歌中】 (第5/5页)

>    “也没有。”齐寅埋着脸,声音很低,随着她的动作而呼出两声极浅的呻吟,片刻之后才说“花奉还有他jiejie,我在这里是一个人。”

    “起来穿衣服。”北堂岑事实上没仔细听他说话,只想着不能摁太久,以免淤血,遂将他松开,说“跪着。”又伸手指了下窗框,“脸冲里。”

    正度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齐寅一怔,疑心自己说错话了。他撑着身子起来,感到心动过速,难伸难蜷,缓缓背过身去,垂着脸默不作声地拾起小衫子来穿。正度是不是觉得他不识好歹?自进屋以后,正度就对花奉绝口不提,只说买了他爱吃的东西,还屈尊为他按摩,他却非要揪着不放。可他分明也没说错。

    “抬头。”北堂岑忽然贴上来,抬起他的双臂,捏着他右侧手肘往上抬。虽然不知道正度要干什么,但她似乎没有生气——齐寅猛然回神,意识到这只是按摩的一部分。盈睫的泪珠倏忽滚落,他懵懵懂懂地照做,正度的双膝将他臀腿夹住,胸脯紧贴上他的脊背,他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道带动着朝左侧弯腰,这几日来淤积的痹痛与酸胀经由刚才的揉摁已充盈到极点,随着僵硬的筋骨发出一连串脆弱的弹响,簌簌抖落如尘埃。齐寅忽然感到身体右侧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由睁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忘记,又被正度抬起左臂,往右活动了一下。身上骨头响个不停,正度将他两手腕子抓住,提到脑后,掌心托着肩胛外缘缓缓用力,他被那力道催促着朝前挺胸,有点羞人,但还好,直到听见肩膀处传来两声脆弱的痉挛,北堂岑松开他,朝后退了些,盘起腿坐着,笑吟吟地问“好了吗?”

    “这什么呀?”齐寅抻抻胳膊,露出震惊的神色,圆睁着眼,倒有点可爱,难以置信地活动两下肩膀,又动动脖子,诚恳道“舒服多了。”

    “之前的是内经按摩术,导引行气,刚才是我家传硬功,祛病存思——不过锡林,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多莽的武婦,你jiejie知道我会说夷语时也是你现在这反应。”北堂岑见锡林还在惊奇,不由拍拍手,说“腿。”

    “干什么?”齐寅偎坐着,不懂她的意思。但正度又不会害他,想了想还是坐正了些,小心翼翼将两腿伸过去,搁在北堂岑的腿面上。

    “咱俩不熟是吗?”北堂岑笑得没奈何,攥住齐寅的脚踝将他往跟前提了些,见他今天穿的是折枝花绫的青白玉坐裳,春碧缎绣花卉的卧履。官家眷流行穿着软帮软底、色彩鲜艳的罗鞋睡觉,说什么,在家面对姎妇要时时刻刻注意夫容,不能散发跣足,要始终保持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状态,这样虽不太舒服,但如果夜里姎妇有什么吩咐,也方便随时起来服侍,锡林深以为然。他平日穿衣都以石青、赭石这类深色为主,显得端肃大气,不过晚上会换些浅淡又不稳重的颜色。他有双白色绣云团鹤的罗鞋,杏黄色镶边,薄薄的,总是夏天穿,配一条光明砂的绸质鱼纹褶裙。北堂岑觉得可好看了,而且凉凉的,抱着很舒服。

    “有点羞人。”齐寅扽了扽衣摆,说“别看了。”

    “看看怎么了。”北堂岑挡开他的手,将坐裳掀开,拇指贴上他脚踝,顺着腓骨朝上捋,忽然有些反应过来,抬头望着齐寅,在他脚背上抽了一记,无奈道“让你说的,我又不是为着看你今天穿什么,净冤枉好人。再说了,你还有哪儿是我没看过的。”说着扣住他脚踝固定在榻上,犊鼻下八寸,胫骨前缘外一横指有条口xue,与丰隆相平,可将气血下引,舒经活络,缓解肩颈疼痛。齐寅被她捏得痛极,下身又酸又麻,不住地呻吟,两手握住北堂岑的手腕,叫道“轻点,轻、轻点”

    “这几天吃点肝脏补补血。”北堂岑不为所动,心里兀自数秒,片刻后将齐寅松开,说“换那条。”

    齐寅被她捏得眼泪汪汪,抱着腿搓了半天,颤微微地将另一条腿递过去,说“不过卧履本就是给枕边人看的——嘶,轻点,哎呀你轻点。”

    “你有这个觉悟,我现在倒没功夫。”北堂岑捏住他脚跟,绕着圈地活动起来,酸胀沉重的感觉扩散至脚背,引发齐寅一阵更哀痛的惊呼,他足踝内侧浮动的青筋随着呼吸一凸一凸的,敲击在北堂岑的掌心。

    “一会儿吧。”北堂岑在他膝盖上捏了捏“等我腾出手来,再好好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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