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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2)(家人们我回来了) (第1/2页)
正旦(2)(家人们我回来了)
苏酥从前一直不知道,“醉”是怎样一种感觉。 她曾见过祁衙内醉酒的模样,当真不喜那般言语凌乱、举止潦倒的作态,因此饮酒向来浅尝辄止,不愿沉溺其中。 然而拜斡准思烈这臭蛮子所赐,她头一回醉了。 她的酒量着实是浅,往日吃一点果酒脸颊都会飞起薄红,此刻被斡准思烈连着喂了几杯北地香醇的烈酒下肚,炙烈辛辣的口感一烘就不行了,头脑时而轻盈时而沉重,只得支着额角努力抵御那种昏昏然的感觉,可实在不敌醉意,不过几息之间,最后那点所剩无几的清明也如晨间薄雾,轻易被烤干,唯留一大片迟钝、漫长的空白。 “宝莱娜......”有人捏了捏她的面颊:“宝莱娜!再陪本王喝一杯!” 苏酥眨眨眼,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慢吞吞的摇头,慢吞吞的回答:“......我不要。” 她有些恼,还想着维持清醒,殊不知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变化——女人的嗓音被烈酒刺得微有嘶哑,如同一条摇曳的丝带,婉转、低柔,裹着蜜糖一般的媚,悠悠缠绵住人的心脏,再漫不经心的缓慢收紧,令其随她的一呼一吸、一喜一嗔而震颤。 短短三个字,斡准思烈听着脊背好似被什么小爪子挠了一下,浑身都痒。 他曲指托住苏酥的下颚令她抬起头来,想看看她说话怎么改了腔调,却毫无防备撞入一汪江南暮春的桃花潭水里。 女人微微仰面,目光迷蒙而潋滟,恰似雨后新晴,倒映了荼靡芳菲的春水粼粼。烈酒化开了她平日清冷沉静的外壳,显露出娇憨柔软的内里,一时叫斡准思烈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滞,怕他气息粗重、心跳隆隆,碰碎了他美丽而易碎的宝莱娜。 “你醉了?”男人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才没有。”苏酥说。 她无法进行有效的思考,微垂美目懒洋洋依进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 还嘴硬。斡准思烈低头瞧着苏酥,觉得可爱,觉得新奇,觉得心脏满满胀胀,指腹不自觉的摩挲她的下颚,笑骂一句:“没用的小东西,本王给你润润嘴,都能给你喝醉了。” “这个好辣的,妾不喜欢,”苏酥委屈,觉得他好不讲理,拍开他的手难得发脾气,骂了斡准思烈一句:“......殿下坏。” 可怜苏酥,本就不善与人争吵,此时更甚,即便是气着了,也凑不出几个难听的词儿......憋了半天,就生生憋出来一个“坏”。 桃花面颊依靠的胸膛闷闷震颤起伏,是那臭蛮子在笑。 斡准思烈在苏酥臀上拍了一记:“还晓得倒打一耙?最坏就是你这小东西。夜里叫本王睡不好觉,白日里也总想着,一会儿突然给本王下脸子,一会儿又缠人得紧,你啊……”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方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在这小小汉女跟前已是那般不像话:“本王见你瞧着害怕,将续了好些时日的胡须剃了,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背地里不晓得被多少人笑......阿吉那同本王一个娘肚子里出来,血浓于水,他讨你过去伺侯,本王也没应,生生坏了兄弟情谊。” 四太子搂着怀中媚眼如丝的美人,cao着一口生硬的汉话同她罗列她如何如何引他烦忧。彼时的男人尚且抓不住那些细腻的、柔软的情绪,生硬的将其解释为欲望使然,所以他不知道,他所说的桩桩件件,叫怜悯,叫珍重,叫牵挂,叫放不下。 斡准思烈的嗓音低沉粗哑,给人以一种砂石碾磨又或是猛兽低唁的颗粒感,苏酥听了半天眨眨眼,自然是......一句没听进去。 她只觉得头晕,想睡觉,不乐意思考,任何人同她说什么,一应都是“好”。 偏偏斡准思烈这厮不与她安生,此刻又捧着她的脸蛋问她昨夜为什么哭。 因为难过呀。苏酥不愿再回想那场梦,囫囵答一个“梦魇”,妄图敷衍了事。 “可我听你唤’飞飞‘。”斡准思烈却要刨根问底:“宝莱娜,飞飞是谁?” 苏酥闻言,有片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