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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加快了在跳,桌上的手指蜷了蜷,踯躅地开口:“我想……”青荷以为他是因初次而害羞,反而温柔地安慰道:“爷别怕,想怎么做只管做就是,什么都行,青荷都依着你。”听她这样说,他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后抬起了手。手抬到她身前时又停住了,有些……放不下去。他别开头,视线垂落到织锦地毯上,半边侧脸落入了阴影里,睫毛微动。青荷见他犹豫不决,索性两只手捉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自己柔软的胸脯上放。徐斯临一愣,俊朗霎时仿若凝滞了,回过神来霍地收回手,“你干什么……”“我……”青荷不明白,分明已经是水到渠成了,他怎么又后退了。只轻声出口询问,却见徐斯临皱着眉头,触了胸脯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颤抖。“你出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她怏怏地应了声“是”,转过身后委屈地咬了咬下唇。门关上后,徐斯临手掌托住额头,揉了揉眉心。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沈青辰,他竟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举止反复,阴晴不定,没有半分曾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洒脱。他微仰起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窗外,秋雨自天边悄悄降下,历经空中万千尺后,在静谧的夜里无声地坠入大地。就像什么东西,一点点陷入了,无尽的想象和柔情。*次日清早,雨歇了。京城的路面还是湿湿的,天边透出一点点微红的初阳,昭示了一天的清朗。一辆马车笃笃地行走在去往京郊的路上,马蹄声清脆,一路经过农舍,炊烟袅袅。一片片玉蜀黍金黄明亮,雨后的芭蕉显得分外翠绿。马车行驶了近一个时辰,上了小山丘,在一片竹林间停了下来。此处有个小坟,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一块石碑矗立在坟前,却是空无一字。穿着一身白衣的宋越揭帘下了马车,身后驾车的小厮提了篮子跟上,篮子里装着祭拜用的牲rou和酒水。他与小厮摆好了祭品后,小厮退到了一旁。宋越以衣袖擦了擦墓碑,然后撩袍跪到碑前,磕了三个头。土中长眠的人已经死了七年了,是儒学一个重要旁支——心学的创派人,也是宋越的老师。今日是他的忌日。作为一个老师,他把他的所知全部传授给了他的弟子们,尤其是他碑前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只三十岁便官至内阁次辅,一言一策都有可能改变大明国貌的弟子。磕完头,宋越站了起来,对着墓碑垂目不语。晨间的山林空气很清新,远处一点点云朵遮不住散落的霞光,风吹过,将一旁茂密的竹林吹得簌簌作响。这是一片紫竹林,他精心呵护的那一小株就是从这里带回去的。那日到镇抚司,满身是伤的蒋大人抱住了他的腿,劝他不要再坐视不理的话犹在耳边。“诏狱里面还关了多少好人,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下还坐了多少坏人,惶惶乱世,jianian臣当道”,他不是不知道。像蒋大人这些人有的急切、焦虑、忍无可忍,他也都有过。作为心学的传人,作为许许多多看不惯徐延只手遮天的人中的一个,在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徐延之前,宋越一直在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