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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六章:情志不舒 (第1/2页)

    

第二五六章:情志不舒



    幸虧丫鬟們眼明手快,見原婉然身形搖晃,警醒留了一分心,及時以身為墊托扶住人,沒讓她磕碰倒地。

    趙玦舉步如飛趕回正房廊下,蹲下輕拍原婉然面頰。

    “小村姑。”他失了平日的淡定舒緩,連聲急喚。因著遲遲得不到回應,呼吸都滯住了,屏氣凝神伸指探到她鼻息,方才鬆口氣。

    “請大夫。”趙玦將頭往趙忠略為一撇,沉聲吩咐,回頭便要抱起原婉然。

    趙忠並不挪步,反向丫鬟發話:“你們快扶原娘子回房。”

    那話聲不響,卻足以教趙玦心中一凜,頓住伸向原婉然的雙臂。

    別業裡,在他之下,便數趙忠為大,但權柄再大,家主當前,沒有下人發號施令的理,趙忠本人也一向極有尺寸。

    他反常逾矩,其中用心趙玦一想就通:這個親信在提醒自己,人前不宜再碰原婉然。

    不為別的,為他自矜身份,進退舉止向來莊重合體統。

    前些時日,原婉然教匡家兒子冒犯,他已將小廝交付掌刑嬤嬤杖責,又親自動手撻他一杖。

    作為主子,親自責打下人,本來有失身分,不像他會做出的事。但他受過原婉然搭救,對她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為她偶一失態,倒還說得過去。

    若是親自抱起原婉然,事情就圓不過去了。

    當日在西山,原婉然亦昏迷不省人事,他不肯假他人之手,親自將她抱上臨時造就的擔架。周遭一干親隨老成持重,目睹此景都老大吃驚。

    不只為他無視禮法大防,更為他這些年好潔,等閒不容人碰觸,也不肯碰觸人。若是身上衣物因此教人沾碰,再好的料子也不顧惜,一律丟棄焚燬。

    這等癖性他身邊人知道,德妃更清楚。

    能教他破例的人,會是他什麼人?黃口小兒都猜得中。

    當時上西山相尋的親隨全是他心腹,口風嚴緊,絕無洩密之虞。

    別業是另一回事,德妃那頭長久在此安插眼線,原婉然房裡沒有,流霞院裡有。

    這空子他存心留著給德妃鑽,與其嚴防死守教人猜忌提防,不如遂其所願放進點jianian細,反過頭暗中監視利用,鬆懈對方防心,迷惑其耳目。

    只是事有利弊,眼線伏在就近,就免不了行事不便。

    趙玦心知方才撫摸原婉然已經惹眼,再抱起她,等於將人釘死在德妃的靶心。

    他收手立起,再度吩咐趙忠:“你腳程快,去請大夫。”他藉說話的空兒,鎮定心緒。

    趙忠應喏而去,丫鬟七八手腳將原婉然抬回寢間照料,並搬動桌杌,準備迎接大夫看診。

    趙玦在堂屋坐等,面上鎮靜看向屋外花草,實則望眼欲穿,急欲大夫早一刻現身。

    屋裡小丫鬟在寢間插不上手,過來伺候趙玦。

    “二爺,喝口茶。”

    趙玦接過茶水,假作淡然抿過一口茶,道:“你進寢間瞧瞧原娘子,她若醒了,出來告訴。”

    小丫鬟遂進寢間察看,一直沒出來。

    趙玦在堂屋度日如年,益發坐不住,幾次腳下施力要立起身直入寢間,末了到底忍下。

    他進房探視原婉然無濟於事,關心則亂的模樣落入旁人眼裡,反倒替她招禍。

    況且她若醒來,不會樂意在寢間見到自己。

    嗷嗚病時,他前來探視,都直進牠休養的次間。嗷嗚病癒之後,他聽丫鬟稟告,原婉然交代下人,當他進流霞榭要立時通報。

    他猜度原婉然守禮避嫌,既已過了非常關頭,便只願在外間堂屋會面。往後他登門,不論原婉然是否已進堂屋,他反正就在那兒待著。

    他能依她,便都依她,早前對她說“你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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