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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事变(狼成家犬) (第5/5页)
员的变动?除非…… 除非他的部分感官失效了。 卫庄吸了口气,将手上的长剑归入鞘中,问:“可有人见过此人?” 他的话音未落,忽而又是一阵铃声,在场的皆是哨兵,猝不及防一阵目眩——是招魂的铃铛! 他尚不知敌在何处,当年老单于在时,族中亦有厉害的大巫能使一支军队中的将士相残,卫庄咬了下舌尖,力道很大,有一丝鲜血的气味蹿升上来,他偏头将血沫吐出来,高声道:“所有人,散开!” 士兵们应声动马,刹那间纷纷朝四方散去,卫庄环顾周遭,确实,他按说放出了精神体,可此刻却了无所获。 假若向导在这里…… 不,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所幸韩非不在这里。 能麻痹哨兵的精神体感知,那样的铃声,莫非是……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是少时在老单于案前见过的一枚铜铃,那上面有一圈格桑花的纹样,据说寓意了吉祥美好。 摄人心魄的“吉祥美好”,卫庄心想,正这时,远处一把匕首似的暗器飞来,卫庄猛一拉缰,马儿嘶鸣着腾空跃起,他这才看清了擦着马身而过是一枚巨大的飞镖,四面都是利齿,泛出幽幽的冷光。 一阵细微的风声,卫庄的瞳仁一缩,转头只见那远去的飞镖在低空打了个旋,竟又转了回来。电光石火间,那暗镖狠狠刺入了他胯下马的腹部,黑马嘶吼了一声,打边着翻倒了下去,卫庄早有准备,双脚踩着马蹬一跃—— 突然间,又是一阵铃声。 与先前所闻都不同,这回的铃声好像在一瞬间加重了,似千百个铜铃在风中齐响,卫庄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一瞬间,周身的经脉偾张,犹如刮骨般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忽而喉口一腥,竟生生咯出一口血来。 他眼前一黑,恍惚间又听见铃声,期间似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卫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闻那铃声如海潮般一浪接着一浪,到最后响得像是万马齐鸣,于听觉过人的哨兵而言几乎与行刑无异。 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头栽倒了下来。 事变发生的时候,韩非还在帐中细查地图,按卫庄的说法,匈奴与大月氏数十年来纠纷的根源在于两族交界处肥沃的草地,以及不甚分明的边界,假若重新划分族界,一切或许会有所不同。 他看得仔细,也就未曾留意到帐外窸窣的杂音,直至一声尖叫撕破了平静—— 细细的冷风灌入了帐内,韩非的眼皮轻跳了一下,正在打理地毯的女仆倒抽了口冷气,像是想要尖叫,然而下一刻响起的却是一阵闷响,是尸体倒地发出的声音。 来人将剑鞘随手一抛,木鞘砸在地毯上,只有一阵闷响,韩非吞咽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对方,却也从独臂独眼的特征中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世子。 他缓缓站起身来,只盯着来人,世子一脚踹开了地上的女尸,冷笑道:“秦国长公主,新任的阏氏,哈,原来是个男人。” 韩非看了眼他剑锋上不住滴落的鲜血,沉声道:“不劳一个囚犯惦记。” “囚犯?”世子笑了,抬手一甩长剑,剑尖上的血珠飞溅了一桌,“或许曾是,不过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能从地牢里走出来?” 韩非冷冷地看着他,按说卫庄和他的部队应当就要回营,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为什么?” “我就知道,”世子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韩非一遍,“中原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统统没有血性。” 韩非皱了一下眉,不知道他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这时,世子忽而一纵身跃上了案桌,将那染血的疆域图踩在脚下,居高临下地望向韩非:“那是因为,卫庄,我三弟同你在一起后就像一只拔了獠牙的狼。” 他嗤笑了一声,用满是鲜血的剑尖指向韩非的眼睛:“你知道吗,一头狼若没了野性,那就沦为了家犬——你说,一条狗还能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