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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逝者已逝 (第2/3页)
,快回来呀,小心感冒!”萧缓站在屋檐下焦急的朝外公喊道,然而外公一动不动好似不曾听见。她抬起手遮挡住头,便冲进雨幕中,朝外公跑去。 入眼所见只有一片汪洋,曾经的小渠道变成了百米宽的大河,小池塘变成了一望无边的湖泊,小树林只余下三三两两的树冠露在水面上。昏黄的洪水中漂浮着桌椅、塑料袋、衣物、树枝和垃圾,甚至还能看到牛、羊、鸡、狗等动物的尸体,它们翻着圆鼓鼓的肚皮,随着洪流飘过来荡过去。 萧缓睁大眼睛努力辨认家的方向,如今那里只露出一些屋脊。 “爹爹,我们的家没了!” 外公侧过头,心情分外沉重的看着外孙女,分不清彼此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抬起苍老的手揽住她瘦小的肩头,就这样立在雨中静静地凝视着满目疮痍的家园。 萧缓再次见到李春雷,是在洪水爆发后的第二天的傍晚,雨已经停歇,泛白的天边露出几抹晚霞,李春雷跟随一位解放军叔叔登上了高鲁山。 看着立于人群中的他安然无恙,萧缓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不对”,少女才提起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定是出事了!”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她,因为那个少年此刻眼中黯淡无光。 堤坝发生溃陷的紧要关头,所有参与抢修的人员争分夺秒的往决口附近抛投碎石,砂砾包,打木桩等,为了铸成半月型围堰以降低流速减缓决口向两侧扩张的速度。然而观测员发现投抛物之间仍有很大空隙,水流湍急,堵截物品难以固定住,随时都有被冲走的风险。 险情刻不容缓,暴雨遽来,水位还在不断上升,一旦大堤全线崩溃,滔滔不绝的江水便会吞噬一切。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没来得及撤离的几万民众在等待救援。 现场指挥官周百祥含泪下达一条迫不得已的命令,“筑起人墙,保护群众。” 在场的解放军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跳入滚滚洪水中,用自己的身体充当缓冲物,为抢修围堰争取时机。他们胳膊挽着胳膊,咬紧牙关,用血rou之躯与洪水猛兽艰难抗争。 一个又一个的战士们前赴后继地扎进水里,头顶暴雨,身陷洪涛,脚踩泥泞,一堵就是五六个小时,手上起血泡,皮肤生红斑,身体浮肿,伤口糜烂…却无人因伤撤离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齐声高呼着“堤在人在,堤亡人亡”。 堤岸上参与抢修工作的张国万目睹了一切,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那也不过是一群刚刚成年的孩子们,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家人,却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把命葬送在了这里。 突然人墙中又有一位战士昏倒,这次不等其他战士上前,张国万便纵身跳进了洪水中,顶替刚刚昏倒的那位战士的位置。他在跳下的那一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于心不忍,想让这些孩子们能够再多出一点休息时间。 最后,历经十二个小时的鏖战,无数战士们用血rou之躯筑起人墙,为抢修决口争取到了宝贵时间,至此,大堤决口封堵工程全面完成。令人悲痛交加的是七名解放军战士和一名群众被无情的洪流卷走,将他们宝贵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滔滔江水里,而那名群众正是张小胖的父亲张国万。 听陈立农连长讲完张国万抗洪抢险的英勇事迹,高鲁山上的村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向张国万的家人送上关心与慰问。 此时张国万那年迈的母亲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满头华发的父亲也是老泪纵横,他的妻子葛晓兰一张脸惨白,死死咬住下嘴唇,蹲在婆婆身边拍抚着老人单薄枯瘦的背脊。 陈立农向他们敬礼,郑重说道,“向抗洪抢险英勇牺牲的张国万同志致敬!他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永远是我们的骄傲和榜样!愿张国万同志一路走好,请节哀!” 两位老人听完这番话,更是痛不欲生,他们养了一个多么好的儿子,他却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世间最凄凉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葛晓兰隐藏起所有情绪,起身向解放军战士回了一个军礼,“致敬所有奋战在防汛抗洪一线的人们!守护我们的同时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丈夫牺牲了,她悲伤欲绝,但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