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21.何处为家 (第2/3页)
还能有哪样?”他挠了挠脑袋,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父亲目不识丁,张口不能言,李大爷也不曾告诉他伤害他家人的凶手是谁,但他觉得萧缓的事一定跟他家发生的事有干系,内心悲恸不已,“缓缓,你为啥不写信告诉我?!” 华灯初上,李春雷踩着夜色回到家,父亲正在烧灶做饭。不一会儿,一盘水煮青菜,一碟泡萝卜,一笼蒸红薯,和两碗焦黄的锅巴饭被端上了饭桌。 李春雷拿出两只小碗,从各个碗碟里夹了一筷子,轻轻摆在母亲的牌位前。父子俩相对而坐,默默无声的吃着饭,几只苍蝇围着昏黄的灯泡打转。 “爸,是不是程有金?”凉如水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平静。 李憨子手里的碗跌落饭桌上,滚了半圈,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他的脸也布满了支离破碎的神情,有怒,有恨,有痛… 接下来的每一天,李春雷早出晚归,行踪隐秘,谁也无从知晓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在忙些什么。 说回黑豆被枪杀的那一天,萧缓悲痛交加,外婆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黑豆的尸体。恰逢当天萧汉民回来,便背着她将黑豆埋在离家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 外公许是受了惊吓,自那天夜里便高烧不退。第二天一大早,萧汉民打了一通电话给萧缓的幺舅,然后从县城找了一辆愿意跑长途的出租车开回村里,和丈母娘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带着岳父母和女儿一并去了城里。 临近下午四点,萧缓透过车窗,看着这座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陌生城市,满目萧条。 萧汉民直接将岳父送到市中心医院,萧缓的幺舅已经等在那里,并提前办理了入院手续。很快,陷入半昏迷的外公便被推进了病房,幺舅和外婆留下来照顾。萧汉民则带着心绪不宁的萧缓回到了他们在城里租的房子。 那是处于闹市的一个落魄小区,他们家在三楼,是简单装修过的两室一厅,家具陈旧,地板泛着陈年累积的潮气。楼下便是小吃街,小饰品批发店,还有一个很大的菜市场。一条条纵横交错、刻满岁月痕迹的小巷,临近午夜十二点,依旧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到家了!”父亲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疲惫,带着她草草参观了一下房间,“你妈还没有下班,小石在老师家里补课。你先休息会儿,等他们回来,咱们下馆子吃顿好的,为你接风洗尘!” 萧缓对父亲还心有芥蒂,只是消沉的点了点头,便走回不太宽敞的客厅里,略显局促的坐在一张小小的双人沙发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看着父亲丢下她,匆匆打开门、关上门,咚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在这间陌生的屋子里,父母并没有为她预留房间啊。想到这一点,萧缓的鼻头开始泛酸。她一边抠着手指头,一边自我安慰,无所谓了,反正这里也并不是她的家,那…哪里才是她的家呢?进而想到了林云村,想到了还躺在病床上的憨伯和燕儿姐,还有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黑豆。 越想越难过,她趴在沙发上呜呜的痛哭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拍她的肩膀。 “莫哭莫哭,爸爸以后再给你买一条大黑狗!” 萧缓抬起头,双眼哭得肿胀,只见父亲半蹲在她的身旁,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但是…黑豆再也回不来了!”萧缓投进父亲的怀里,她又悔又痛,为什么自己不听父亲的话?为什么一意孤行?为什么她的每一个抉择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非要付出代价,她宁愿受伤害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