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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满庭芳 (第2/3页)
真半假地拌了几句嘴,算是将秋狝一事揭过了。不料丰苌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温泉宫。丰兰息心知除了凤栖梧,自己在江湖中的那些经营,雍州的前朝后宫知晓内情者越少越好,于是又拿出了那套撒娇撒痴的做派。 如果说这招数在世上只能对一个人奏效,一定就是大哥了。丰兰息屡试不爽,即使事后总会有些愧疚,但下一次该用时还是用得眼也不眨。 他这时便不像随时要羽化乘风了,狡黠又娇气,被衣服衬着,像幼时他们一起养的那只临清狮子猫化了人形。 丰兰息微微移开目光,随即抬手抚额,不胜凉风似的摇晃两下。丰苌佯装的那点冷淡当即破了功,焦急地扶住他双肩,连声问道:“大哥不问了还不行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明今早还在发热,怎么不多在榻上歇息会儿?” “可还有备的药?要不要传太医?” 丰兰息握住他的手,悄声道:“大哥不必如此挂怀,只是昨夜辛苦了些,今日精力便有些不济。” 丰苌像是突然被人点了哑xue,父王从前做下的丑事,他不是不知道。丰兰息远离雍京这些年,他虽然难免思念,却也由衷庆幸。本指望随着各自成人开府,让它成为一道心照不宣的隐蔽疤痕,但昨夜当他赶去兰息的住处探望,却寻不见人时,便明白父王并不准备让那伤口愈合。 可丰兰息却是第一次这样近乎直白地承认。丰苌骤然发觉,二弟从温泉宫回来后,确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变了,他一时想不出,也不愿想。 然而眼下却没有让他优柔的余地,他如在云端,被引着走出山景,引着共进了晚膳,一直引到了卧榻上。 及至发冠都被摘下,丰苌突然攥住为他宽衣解带的手,嗫嚅般挤出一声。 “为什么?” 丰兰息闻言,转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襟,不多时便玉体横陈。他抱着自己的双膝,不闪不避地迎上丰苌的大惊失色。 强装的镇定和坦然被通红的耳尖出卖得很彻底,没等到诸如妖孽、怪物等翻脸无情的唾骂,他压抑住忍不住翘起的唇角,语带凄切:“这是第一个为什么。父王将我当作稀奇玩意儿亵玩,我却不能不从。” 他翻身膝行两步,跪坐在兄长身侧。丰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双手便被握起,按上了一片软玉温香。 年轻的心脏正在那片肌肤下勃勃跃动着,和丰苌的脉搏渐渐合为同一种节奏。血浓于水,却浓不过此刻丰兰息眼中的情愫,他一字一顿道:“这便是第二个为什么。” “你若不愿,权当今夜息什么都没说过。你我仍能做兄弟,已是息之万幸……” 话音未落,他便被用力拥进怀中,双唇也被噙住。 心跳疾如擂鼓,唇舌相依相偎,气也纠缠,发也纠缠。 他好像又回到了温泉宫,但最温暖的汤池也不会让他松懈到忘记了呼吸。两人如缠枝莲花、交颈鸳鸯,如此这般许久,他难耐地轻拍相拥之人,才终于得以喘息。两边舌尖还藕断丝连地牵着一丝清涎,叫他羞红了脸。 从未被如此温柔相待过,丰兰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竟是一个吻。 “兰息,”他被丰苌紧紧拥着,肩头落下零星湿意,方才攫取了他全副心神的双唇附在他耳侧,颤抖道:“岂会不愿。应当是经年痴心妄想,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明明是我的万幸之至。” 饶是先前再多推算,丰兰息也不曾料到他的长兄会有这一番剖心陈情。面对捧到面前来的赤忱丹心,他反而难得地有了束手无策之感。 好在丰苌陈情之后,便再没有了犹豫和顾忌。他一面再度捉住那两瓣薄唇,一面褪尽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