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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卵,烤蛇rou,血呼啦嚓的生禽。 “哎呦我……” 魔鬼周不是旅游度假,西南雨林里就没什么能跟正常两个字沾边的吃食。可看着队友们嗑蚕豆啃甘蔗似的架势,萧云杰苦哈哈的脸忍不住就更扭曲了一点。顶着白龙和郭笑笑两只老鸟看菜鸡的戏谑眼神,他挪了挪屁股,跟燕破岳肩挨肩腿贴腿地坐到了同一条虬结的树根上。 树根满布着湿滑的苔藓,萧云杰块头又大,燕破岳被猛地一挤,手中串着蛇rou的树枝险些戳在脸上。他没好气地踢了身边人一脚,嗔道:“碍手碍脚的,边去!” 见萧云杰还是黏黏糊糊不肯挪窝,燕破岳皱起眉头略算了一算,狐疑道:“老萧,你易感期提前了?” “呵。”白龙闻言,很是不屑地挑起了一边唇角,“入伍多久了还没调好易感期,他和指导员都不用干了。” 他指指捧着一盒蚂蚁卵出神的郭笑笑:“女的。” 又指指撸串撸得正香的燕破岳:“Omega。” 最后一指萧云杰:“Alpha。”点人的手势旋即收回变成一个倒拇哥,“比女人和O还矫情的Alpha。” “嘿说什么呢你……”对性别挑衅极低的容忍阈值刻在每一个Alpha的基因里,先前邀人组队的想法荡然无存,萧云杰蓦地站起,白龙搁下吃到一半的禽rou,沾着血迹的匕首行云流水地一转,便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格斗预备式。权当消食了,他懒洋洋地想,顺便给生瓜蛋子们开开眼。 白龙眼看着那年轻的Alpha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战意,也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在这种士兵主动释放信息素的时刻,抑制颈环能做的只是模糊气味特征。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空气被无声无息地侵染、挤占,火上浇油般催动发自本能的厌恶和暴虐愈演愈烈。他盯着萧云杰的双眼,明白对方胸中是同自己一样的感受。捕捉到对方眼角几不可察的一下抽动,白龙默数: 三、二、一。 没有预想中拳拳到rou的闷响,也没有一个兵习以为常的钝痛,显得白龙挥出又落空的一拳如此突兀。尴尬带来些真实的恼火,他悻悻收回,含着怒气瞪向不识趣地打断这场搏斗的人。 很难想象那么纤细的一只手怎么能拉住一个应激状态下的Alpha,或者说,作为特种兵,燕破岳整个人都长得令人颇难以信服,哪怕他足以胜任一整座人梯的基石——明明萧云杰才更像个桥墩子——他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搭上萧云杰的肩,轻敲两下颈环,掌下紧绷的肌rou便慢慢柔软下来。这动作看着眼熟,白龙想起来,生存对抗考核结束时,坐在前往猎豹驻地的车上,虽然燕破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萧云杰却一路都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是突兀的,同车人无不侧目,却又被俩人泰然自若的神情说服,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视线从Omega细白的指尖向上游移,那抑制颈环扣在别人脖子上是恶犬的皮圈,可当它陪衬着一张太过扎眼的脸蛋,就收获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同样的动作,偏萧云杰做起来像给猫儿顺毛。 白龙轻嗤一声,收刀入鞘,下巴点点岩石上吃剩的rou:“送你们了。”虽然并不认可他们是真正的战友,但对于实力不俗的新人,他依然很乐意送上祝福。 事实证明,猎豹前教官的眼光足够毒辣,他们果然很快再会,却是被俘。几人在昏暗的木屋里面面相觑,新人经验浅尚还说得过去,作为前辈还能落入心理陷阱,委实掉份儿。燕破岳直勾勾望过来的目光并不含什么恶意,但仍盯得白龙浑身不自在。正此时,周子健哼唧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白龙悄悄松了口气,也看了过去。这倒霉蛋被毒虫咬伤好几天了,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透过破窗照进来的光线煞白,也盖不住周子健脸上病态的烧红和额头不断沁出的冷汗。白龙借光看清了创口上糊着的草药,问道:“给他用的什么?” 燕破岳回道:“金不换。”见他愣怔,郭笑笑接口道:“讲了好些名他就记住这个……学名华南远志,也叫蛇总管,对蜘蛛咬伤没有治蛇毒管用,勉强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