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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荒凉之境弥留的灯盏(时过境迁,它曾在另 (第2/7页)
小镇上的民兵来说没有惊慌失措已经算得上及格了。 ,,别担心,猫的夜视能力比我们好得多。我倒是更担心我的耳朵,再老旧的手枪搁在耳边开一枪也是一场事故。,,阿瑞丽尔半真半假地开了个玩笑,祈祷它能够缓解哪怕一丁点紧张的气氛。 ,,... ...哦,非常抱歉。,, 该死,现在他听上去要开始内疚了。工坊主将手腕搭在梅丁的腰上,为自己清理出一片弹道,她不再试着接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将它吐出来,一秒,一秒,又一秒。 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沉默在黑暗中沉淀成不安之前,一个足够醒目的光斑点亮了他们的视线。一点,又一点,越来越快,直到一副宏大的场景在两人的视野中徐徐展开。梅丁眯起眼适应着突然变得明亮的环境,他的手依旧紧紧握着工坊主的小臂,也因此感觉到手掌下流畅的肌rou在一个停顿之后突然紧绷起来。 他低下头,紧张地看向她,某种熟悉的阿瑞丽失控雷达在他脑中警铃大作。 ,,阿瑞丽,怎么了?,,他问道,来不及分辨眼眶里残留的一丝刺痛究竟是因为阳光还是别的什么,,,你还好吗?,, 阿瑞丽尔抬起头,虹膜中央那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因为惊诧和一点点恐惧微微放大。士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女友,黑色的巨蟒正从那双峡谷中蜿蜒而上,缓慢却不容抗拒地挤压着他的四肢百骸。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名为回忆的蛇鳞轻轻绕过他的喉咙,消失在他的脸颊旁。 ,,梅丁,,,工坊主轻轻地、轻轻地说道,巧妙地掩下声音中的颤抖,,,你猜怎么的,这里是他妈的荒凉之境。,, 阿瑞丽尔并不避讳那些在荒凉之境摸爬滚打的时光,怪物的骨头曾与她的骨头相撞,怪物的血曾流进她的伤口里,卷携着烟尘的无数缕风将她打磨成如今的模样。但荒芜的孩子突然回到了荒芜身边,某种混合着怅然与悲伤的电流在她的指尖跳跃,阿瑞丽尔将它们归类于恐惧。 梅丁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夕阳,一些亮闪闪的情绪在他的瞳孔后面发着光。他们的位置处在工坊主最喜欢的临时安全屋之一附近,谷地中央的小石屋看上去易攻难守,却因周围遍布的陷阱变成了蚁狮的沙坑,张开巨口吞噬了无数生物。工坊主握着士兵的手,掠过那些多年以前她亲手设下的陷阱。她和她的那些旅伴们——长久的,或是短暂的——会在过夜时顺手将那些已经被触发过的毒刺清理干净,而现在它们正如她上一次离开之前一样锋利,隐秘地伸展着獠牙。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荒凉之境,还有很多人一生都不会离开荒凉之境,工坊主的心脏微微沉了下去,有时候,最值得警惕的并不止是荒凉之境本身。 安全屋从不欢迎陌生的访客,真正的入口是一扇隐藏在建筑拐角处的窗户。他们翻了进去,皮制鞋底与铁壳拼凑而成的地板接触的瞬间阿瑞丽尔便握紧了梅丁的手。 士兵垂下眼睛看向她。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他温和地询问道,将工坊主的紧绷理解成近乡情怯的局促,,,我喜欢这种被石头围绕的感觉,可惜镇子里的石头大多是砂岩,没办法像这样牢固地垒起来。即使可以,也不得不围上其他东西加固,但那样就对石头不好了。,, 他说了一大串,期待着工坊主缠绕在他指间的手放松下来,但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示意他看向角落里支在墙上的一根木棍。 ,,那是我拿来试探陷阱的一根硬木,我记得它,因为哪怕是成为工坊主之后我也没见到有哪一根比它更直。,,阿瑞丽尔说道,,,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随身带着它,然后亲眼看到它在那个东西的嘴里断成两半。,, ,,... ...哦。这听上去的确有点奇妙。,,梅丁干巴巴地答道,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并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表明他们只是单纯的跨越了一些空间。 ,,是啊,的确有点奇妙。,, ... ... 足足过了几秒种梅丁才在工坊主惊悚的目光下意识到刚刚表示赞同的并不是站在他面前的阿瑞丽尔,他转过头,然后为自己看到的东西睁大了眼睛。 那是阿瑞丽尔,或者说,那看上去是阿瑞丽尔,暗色的发丝、血红的眼睛和贯穿眉骨直抵脸颊的狰狞疤痕无一不在告诉他手握刀柄倚靠着门框的就是他的爱人,但这个阿瑞丽尔,她凝视着,用锐利的目光钉进士兵的双眼,就像一只等待着猎物倒下的秃鹫。他见过这种眼神,在很久以前,阿瑞丽尔第一次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 梅丁想要向她挥一挥手,在他们表现得足够失礼之前说你好,但他发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