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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亲吻的话 (第2/3页)
r> “你想要什么奖励?”他问道。 如他所料,男人的嘴角正向上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来。莱欧斯利将碍事的宽大座椅推开,于是那维莱特便轻而易举地被他圈在双臂与书桌之间,而对方似乎也默许了他这划定领土范围一般的举动。 他们只是安静地接吻。 莱欧斯利偶尔会希望在这个他应该称之为“家”的地方安置一个壁炉,这样他们就能在接吻时听到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闻到火焰升腾的暖气。只可惜他们现在只在书籍的围墙之中,听不见半点声音,就连水杯被那维莱特的胳膊肘不小心碰掉在地上时,也只是闷闷地呻吟了一声,余下的水便都无声无息地渗入了地毯之中。 “幸好只是白水。”莱欧斯利安慰道。茶包安然无恙地躺在书桌的另一侧,而因为铺了厚地毯而毫发无损的茶杯无论怎么看都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 莱欧斯利单膝跪下,试图去够滚落到桌子一角的茶杯。那只杯子是他买回来的,但一向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太在意的那维莱特也罕见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杯子选了个地方摆好,放在他那些高脚杯旁边,如同一个矮胖的玩偶,颇有些格格不入。但自那之后,莱欧斯利常常能在回家时得到一杯温度恰好的、盛在那个茶杯里的白水——尽管只是水,却好像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安慰,告诉他,这里也是你的家。 茶杯很快回到了男人的掌控之中,可他将茶杯放上桌面后却并没有急着起身,只是仰起头去看那维莱特,并如同多年以前一样,就这样再次一头栽入对方沉静的目光之中。 “您为我感到悲伤吗?”他那时在法庭上这样问道。陪审团交出了最后的判决,但属于那维莱特的法槌却迟迟无法落下。他望向他,用他沉静、悲伤的眼睛,如同莱欧斯利深潜时见过的海底,明明连游鱼都不曾得见,却在无意一撇之时,撞见了自己的影子。 多么蛊惑人心。 但事实上他们在那场审判之后见得不多,直到后来莱欧斯利出狱,被那维莱特从那家黑拳馆带回家中才算得上朝夕相处。很难说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如同现在一般的关系,可能是夹杂着风暴的雨雪天,也可能就只是一个再普通的黑夜。那维莱特在感情上是迟钝的,于是莱欧斯利自私地将他所得到的统称为那维莱特对他的爱,尽管对方并未这样说明过。这让他们的亲吻与拥抱似乎总是如此没有特定的原因,但那维莱特从未抗拒过他的靠近,于是渴望会无止境地升腾,最终将人蒸发殆尽。 他们第一次上床也是在某个夜里。莱欧斯利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但大约是在灰姑娘的魔法失灵之后。深夜会给人勇气,对抗一切未知的勇气,于是当莱欧斯利彻底填满那维莱特的身体时,他说:“我爱你。” 汗水被融进皱成一团的被罩与床单之中,那维莱特的身体还在因为不适与陌生的快感而微微颤抖时,他第一次将这团囚困在心肺的结小心翼翼地吐出。他们在黑夜中描绘对方的轮廓与气息,良久,那维莱特生涩地亲吻了他的喉结,没有多说一句。 柔软指尖的触感打断了莱欧斯利的回忆。他的目光重新聚焦起来,而那维莱特的手指正顺着他的后颈向上慢慢滑动,最终捧住了他的脸。 莱欧斯利没有动,仍然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于是那维莱特的手托着他的脸,让他想起他平日托起水晶杯的样子。他像预知到了什么一样闭上了眼睛,于是几次呼吸之后,他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那维莱特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莱欧斯利睁开眼睛,现在那维莱特不再需要他去仰视,而是近在咫尺。所谓追逐年长者的脚步,大多都是年少者的一厢情愿。如果当真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衣角,大约也是年长者放缓步伐的心软。 “我爱你。”他的神明这样说道。“所以不用犹豫,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莱欧斯利无从知晓那维莱特是否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雪又开始落了。 书房唯一没有安置书架的一边是一面厚重的落地窗。那维莱特的房子选在一处郊区别墅,事实上离他工作的地方非常遥远,唯一的好处是人少车少,保密性赶得上皇家别院。 于是尽管法官大人光裸的脊背与散开的头发尽数贴在落地窗上,汗水都顺着光洁的玻璃向下滑落,坠进地毯的绒毛之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