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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 (第1/1页)
惊险
徽云顺着方向看去,林中树后竟藏着一只雪狐,从体型看尚在幼年,然而毛色实乃上上乘,周身仙气飘飘,不染一丝尘埃,双瞳似琉璃碧玉,长尾如九天祥云,真就狐仙临世一般,虚幻缥缈不敢直视! 相比之下锁在笼中的火狐顿时逊色不少。 高澋一转头看见了这只狐狸,便想要捉来以搏徽云一笑。 他轻手轻脚不带任何尖兵锐器,唯恐惊了白狐,也怕伤了这小东西的毛皮坏了成色,拿着只捕网慢慢靠近,这白狐到底年幼,往常又得下人精心饲养,不曾在刀兵丛中逃过性命,因此警觉心并不高,仍旧懒懒卧在树下,时而假寐时而发呆。 这小兽实在勾人心,徽云见了大喜,也随即翻身下马,亦步亦趋跟在高澋身后,欲凑近些观赏。 “三哥,待会儿小心些,别让它伤了你”,纵使看着再无害,也改不了它是畜生的事实,从前不是没听说过宫里的娘娘养狐狸反倒被挠花了脸的事,她轻声叮嘱高澋,却被高抬手挡住。 “莺儿不必上前,等着三哥替你擒来便是”,他压低嗓音,顿住脚步,不让她再往前走。 然而徽云来了兴致,哪里肯听话,高澋紧拧眉心,不肯退让,“莺儿不听三哥话了?你也知道畜生不通人性”,他一劝再劝,说什么也不答应,眼见着那狐狸在树下待得久了困乏,正要起身离去。 这一错过岂非抱憾终生?况且太子哥哥越来越近,若被他抢了先可不妙。 徽云不顾高澋劝阻,非要绕过他朝着那狐狸扑身奔去,只要张开双臂便能将这白玉团子拢进怀中,偏偏生了变故—— 对面一记冷箭射来,撕风裂空带着十足的力道,铁矢当头砸下,直逼徽云命门! 她当下发慌,六神无主,三魂七魄具离体,双脚生了根似的动不得,小狐狸敏捷闪到一边,她却连眼睛都忘了眨,心中只窜出一个念头,其实跟着三哥去宁州看看也好。 但这箭终究没扎在她身上。 猛地一下,她被冲过来的一个身影挡住倒在地上,重量压过来,一声隐忍的闷哼落在耳边,一瞬间嘈杂四起,人喊马嘶。 “莺儿!” “公主殿下!” “快救宁王!” 原来是高澋为她挡了灾祸,那一箭正中后心,鲜血止不住往出冒,月白锦袍被刺目殷红浸了个透,他的脸色霎时苍白,额上铺满豆大汗珠,还强撑着扯一个笑,难看到了极点,“莺、莺儿没......” 一句话说不完整,立即昏了过去。 虽说宁王不受宠,毕竟是圣上亲子,真正的千金之躯,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危在旦夕,狩猎自然无法进行下去。 皇帝紧急召随行太医前来医治,徽云紧紧抓着高澋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双眼肿胀,任凭旁人如何劝也不松开他。 “你们要是治不好我三哥,本公主砍了你们的头!”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明三哥苦口婆心劝她有危险,她非要逞能,害得三哥成了这副样子,自责中又压不住泪水,身体也因担忧而发颤。 皇帝心疼爱女,不忍见她伤心,厉声朝着太医吩咐道,“公主所言便是朕的旨意,宁王有任何闪失,尔等死罪难逃!” 伴君如伴虎,几个太医战战兢兢,连声称是,小心翼翼探查着高澋伤势,这箭刺得深,确实十分危急,但好在有惊无险,伤口稍稍偏离了心脏分毫,不至于夺了命。 拔了箭,再清理伤口,涂上金疮药,太医连开三张方子,早晚各煎服一碗,随后何时醒来,几时痊愈,便全看高澋自己的造化了。 徽云看着他背上血rou模糊,心揪作一团,若不是三哥,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 可是旁人一定不知道,她宁愿自己中箭,也不愿见着三哥生机全无,再没法儿用花言巧语逗她,送些新奇玩意哄她。 只要他能醒过来,她再也不明里暗里盼着他有所作为,爱美人就赠他美人,爱美酒就替他寻酒,不提做劳什子兔毛围脖,也不稀罕那破狐狸。 “三哥,你一定要快快醒来,不然莺儿怎么活?” ------------------------------------- 放心,三哥有主角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