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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血】壹 (睡梦喂药,生涩舔吻) (第3/3页)
西,一点行李堆放在桌上和一边,相当简便,可能是因为待不了几天。 也正因为待不了几天。碎梦平静微沉的目光扫过床榻上安稳的人,血河的呼吸微重了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碎梦知道药效还是起了作用,以往跟他们同出任务,血河抱着枪闭目,呼吸平稳,但稍微的动静便会睁开了冷静的眼。而此时此刻,他已难以再感知外界的动静。 碎梦坐到榻边,看了看,俯身捡起了他披散的一缕长发。因睡而放下的束发,逶迤散落,甚至垂下床榻,倒跟人的性格一样,柔软带有点微卷。碎梦定定看着他的眉眼,描绘过他的鼻尖和嘴唇的线条,从未见过血河如此的姿态,他捻着那缕发微怔了一会儿,才伸手侧过他的脑袋,撩开发看他后颈的那道划痕。 九灵说过,如果不流血,药效可能不太有作用。但是他今天得见他,看见许久不见的眼下添的一道伤痕,竟就是不愿再伤他。刺客知道这是种从未被容许的优柔寡断,但是刀尖在手,那刻也就偏了力道。 微红的划痕在皮rou上相当惹眼,碎梦下意识伸出粗糙微凉的指腹去搓了搓,搓开一片红痕,血河被他揉得闷哼了声,碎梦猛然惊醒,烫一样地缩回了手。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来不及等他适应温存,或者调整失态,时光如剑。他已没有回头之路。对于碎梦,如刀光般的当机立断,才是理所应当的不退。 他拢着血河的头发,向来平静的眼低垂看着,逐渐低头下去亲吻上了他的颈侧,触碰上的一瞬间,热意酥麻,嘴唇生疏地磨蹭着他温热脉搏的跳动,忍不住逐渐倾身而上,手里流淌过他的头发,又被抓牢在手心里。此时此刻的真实,却比梦中的虚幻更为淡薄。碎梦的手臂逐渐揽紧,舔吻在颈间皮rou上,不敢用牙去磨,忍着咬的欲望。血河的喉结滚动,无意识低低喘了出声,碎梦狠吮了两下,眼角微红,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了药瓶,仰头灌了一口,惩罚似的捏着他的下颔,猛得对着血河的嘴唇咬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其实也只是生疏地用舌头推渡着含化的药汁,和近乎本能的咬吮。血河只是稍微无意识皱着眉头喘息下,下一秒也就会被碎梦立即覆盖压制。药的味道特意不能做重,倒像只是在渡水,碎梦眯着眼想起有次任务同行,血河重伤昏迷,素问他们只得七手八脚地用叶子拢了给他喂水,把他的嘴唇磨得发红,水痕泼洒,那时碎梦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也不知算不算是个吻,碎梦低着头想。皱着眉头既要喂药,也要克制,血河在下意识挣动,碎梦只能制着他低头深深舔吻着,手臂撑着全力,很快额上也出了汗,血河魇中的闷哼抗拒,几乎是让他追着去咬。两人喘息动作间被子滑下榻了大半,血河胸前的衣襟也半敞开,露出不常见光的半侧饱满胸膛,点缀着饱涨的嫣红一点。碎梦猛得拽过被子给他盖上,呼吸乱了半截,不小心咬了血河的下唇一下。 听得血河似痛的轻哼,碎梦反应了过来,赶忙安抚似的舔了舔,直起身喘气看他。药终于已经喂完,比碎梦做过的任何活儿都要累。他深深平复着气息,看着那人散乱湿热的周身,微蹙着眉躺软在榻上,嘴唇泛起了一点血色。碎梦挪身过去,安抚似地拍了拍哄,少将军难得有这样的表情和姿态,平时温和淡而懒散,迎敌时冷峻利落,似一尾带火焰的箭。就算是受伤和吃瘪,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有点柔软不知所措的睡态,因不知发生何事,因魇住而醒不过来。 愧疚两分有余,更多是一种怜爱,也不会跟人提及,倘若能永远就如此刻。碎梦极少了解到世间的一些规矩情爱,甚至被评价人性不足,但只要面对血河时他的感情完整,那就只倾斜这一点给他就行。 碎梦循着本能,现下才想起来褪下了手甲,隔着衣料抚上血河的肩头,控制着手下的力道,慢慢又吻了上去。这种事也不需要教习,他吻得极具侵略性,非得缠着血河连在魇中都只能聚焦于此才罢休,血河闷喘着,没能有太多回应的意识,倒方便了他感情的倾泻。 十年来,之前没有敢想过这样一天。毕竟性命如履薄冰,爱恨也遥远。碎梦轻声呢喃着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像只唯独贪图索取,在血河边舐水的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