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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血】捌 (指jianian,车震,前往碧血营) (第2/8页)
br> “……汇总之地,也会容易让人相遇。” 碎梦的背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漩涡的最中心,可能才会更能窥见“危险”。刀光剑影处,也会是“方向”。” 碎梦没有说话,他深深咳了两下,血从嘴角渗出来,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有自己考量和犹豫,也难以取舍。 “……我想成为某个人的暗卫”。 片刻之后,他的喉结涩然动了动,低哑道,“我知道有些影部的人,成为了你们挑选过的人的暗卫。” 余若梦垂下眼,声音仍旧很轻,在雨里似乎淡得不见,“是……都身居朝廷要职,三品及其以上,蔡京等同伙的眼中钉。” “三品”。碎梦喃喃。 终于得到了答案,也知道是一点逾矩,碎梦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麻木,肺里火烧火燎,他艰难支撑起身子,隔着漫无边际的黑海雨幕,往远处看了一眼。不用再支撑的这一刻,也终于闭眼在余若梦的眼底,伞下,倒在了地上。 医者和杂役听令赶来,行事利落,痕迹如风吹不见。余掌事仍旧站在原地,分不清是在看渗血太深的木质地板,还是那把被雨冲刷良久的黑刀。 这天之后,碎梦痛快地大病了一场,背上刀伤将愈合时,也带血摁下了他的新任务的手印。 汴京的李尚书为人正直忠诚,和神候府的关系良好,虽然他不曾向任何人提及,但也许余若梦猜到了某些联系,碎梦并不在意。如她所说,在漩涡的最中心,他可以清理静候着他们终究有的相会,毕竟他向来,很擅长等待。 一个月之后,碎梦以李尚书的暗卫之名来到汴京时,还是盛秋。相比谪仙岛的一成不变,汴京四季分明,难得的秋日,红叶纷飞。 碎梦低眼看着地上的一片红叶,被风微微吹起。下船穿过主要的大道,压下帽檐,一路上民院巷口的人烟稀少,他淡收在眼底,转过街道的转角—— 一墙之隔,虹桥周围人山人海,锣鼓欢庆,漫天的红枫和炮仗纸纷纷扬扬,从眼前落下来,那时落下遮盖的红布。碎梦慢慢回过神,随着人流情不自禁伸手接住漫天飘落下的一点,隐隐约约听见了人们在喊什么少将军。他随着人流前行,心下惊异,又模模糊糊抓不真切,直到站定在檐下阴影里,他戴着面具箬笠,被周围喜事欢庆包围,握着刀的手还是半分僵硬。他伸手抓住旁边的人,这是什么受赏?那人顾不及欢笑拍手,头也不回的:那是进京新封从三品的少将军! 红袍银甲,意气风发。三品。 他喃喃道,三品。 正在他面前的人群之前,年轻而丰神俊朗的少将军勒紧缰绳,制住了飞扬起前蹄的骏马。隔了仅几米,隔了万丈远。碎梦看见那许久不见的脸,英姿勃发,只剩下天地间的心若擂鼓,看见他眼下一道新伤血色的划痕,看他笑得恣意,在这漫天纷扬的红色间,他就在人群之外这样看着,静默地站立。 停顿间,掌心中的红纸扑棱了两下,被风吹走飘远,碎梦下意识握紧手掌,失神低下头。 空空如也。 02 午后,用过了饭,请侍女来换新了被褥,屋内已经收拾妥当,血河仍旧一动不动,沉默站在帘前。 直到外面传来了小厮的笑喊声,他一边抱着黑猫走进来,兴高采烈说见它在院口探头探脑,就捉来给将军瞧瞧,血河回过神,哭笑不得伸手摸了两把接过来,把原本张牙舞爪的小猫放到地上,它也没有跑了,反而绕着血河脚边贴蹭,看得天天喂他的小厮啧啧打趣。 知道少将军明天就要提前回营,小厮很是不舍,带来了血河要带回的糕点药材,一边查看下人们有没有收拾妥当。血河的视线也随着扫视略微停顿在那张榻上,几次将军遒劲的手抓紧,都怕把华贵的绸子扯烂,又只能颤抖着放开。想到碎梦吻他指节时的热烫,脑子里突得想起一些混沌迷乱的画面,血河垂放的手指不自觉一颤,立即移开了思绪。 小厮自顾自喋喋不休着,思索还有什么东西能给血河稍上,血河提前离开的事也在今早递口信给了素问,但两个月后就再会,也称不上分别。说了许久没听见太多回应,小厮回过头,注意到少将军垂着眼似乎有些分神,也再次极近地看见他眼下的那一线淡疤。 “少将军,这伤可真危险啊,差点可就伤到眼睛了” 血河回过神,闻言抬手摸了摸,指腹下已摸不出来什么,笑得轻淡,“是,要是再偏半寸,可就瞎了一只眼了。” 小厮忽得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从话本内容到街坊谈资,却也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