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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血】捌 (指jianian,车震,前往碧血营) (第4/8页)
微的波澜涌开,又总是风平浪静。 这夜血河没有太睡着,他起得极早。连云寨虽然义名在外,因他的身份终究尽量避免接触。晨光熹微,客栈内还相当寂静,血河走到院里远眺对面山间,这一带雾重,朦朦胧胧的雾里带着寒意,满山极其显眼的金黄银杏,在此景里又带来几分安慰和寂寥。血河舒展了一下身体,提着随身的包裹走到马厩去牵马,却发现原本该有着他那匹黑马的位置,此时空空如也。 连云寨的客栈无人敢盗,血河眼神平静,倒也没有太大情起伏,他拎着包裹提步往客栈门外走去,步伐平稳毫不犹豫,走出了客栈大门。慢慢寻着来路下坡,两边的银杏摇曳,直到缓坡下一处河上吊桥的分岔路口,他看见了不知何时旁边树下停着的一辆马车,车厢的帘布普通,但细看底下还有一层红绣毛毡遮寒,并非普通人家所用。他在几步之外站定,微沉着眉就这样看着,也就等待着主人的现身。 微风吹来,拂起他的额发,雾里冷色,吹来一点凉意。片刻之后,马车那边没有动静,碎梦却不知何时走近在了血河身后,他知道血河已经发现了他,也没有先开口,默默伸手去提少将军手里的包裹。血河仍旧一动不动,他扯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动,就顺着握住了少将军的手,握拳的骨节硌过他的掌心,虽然天早气寒,血河的身上倒是向来就热。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和你的任务,有没有关系。” 碎梦一愣,手掌里仍旧紧紧握着,低眼维持着姿势跟他贴近,“……我顺路去碧血营,你要不要跟我同路。” 血河极深地叹了口气,知道跟来的人是碎梦,他既有些安心,又很快泛出了更多的茫然无奈。上方客栈远远传来一些人声,察觉到血河在意的凝神静听,刺客在身后更用了一点力握紧住了他的手,“……我们去马车上谈。” 血河回头看了他一眼,人声越近,已经有人沿路下来,碎梦比他耐心。沉默半刻,无法,血河只得妥协,径直走向了那辆马车。 而等他身子探进也才发觉,这厢内非但空间不小,中间支了一张桌子,地上还连同厢壁都敷上了厚厚的一层毛毯,够容纳两个男性躺着勉强睡一晚。血河一边拿着东西上了车,一边注意到一侧地上乱茬的软毛,想来碎梦就在这睡了一夜。 他心下无奈,即刻了解他追着自己而来马不停蹄。碎梦亦很快轻身进来,车内的空间一下略微有些狭挤,他向血河指了指桌下,桌面的木板拆解开就是一个箱子,里面是血河驿马上的包裹。血河看了眼窗外,知道碎梦已把他的马交还给此地驿站,也不再多说,淡淡把手中的包裹也放了进去,默认了之后会同碎梦一路。 “你现在该告诉我,你去碧血营做什么了。” 碎梦听他语气平淡,知道他是为自己擅自拦截的事在意。碎梦沉默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过少将军这样淡而疏离的语气,因为事不仅仅关乎他们两人之间。他把自己的那把黑色的佩刀放到了桌上,示意车夫先前行,马车缓缓行动,血河这才注意到前面坐着一个披着蓑衣的老翁,前行的方向绕过了连云寨,确实在往碧血营的方向去。 “我有流派要带给种帅的信。”碎梦蜻蜓点水般思索了一下,抬眼去看少将军的神色,血河正撩着帘看着窗外没有回话,似乎是示意他继续说。碎梦当然也无法再说与他相关的那些隐秘,看着少将军端正英挺的侧脸动了动嘴唇,就又垂眼沉默起来。 听得这一句之后再没别的,血河手上放下帘回头,对面垂眼不语的碎梦,抿着薄而淡色的嘴角,神情仿佛在经历审讯。血河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也没打算真的为难这个闷葫芦,他确实对碎梦的所作所为在意,即便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但“无解释”之下的我行我素,也实在让他伤透脑筋。他并不那么在乎之前自己身体上的被侵犯,但不尴尬是假的,如此他便也只能移开眼,也再没有什么话说。 马车行得比血河预想的要快,否则也不会赶得上他的驿马。车子继续向西,很快周围一大片金色忧郁的麦田,血河再度撩起了帘,似乎很沉浸窗外的景色。碎梦亦跟着投去视线,他知道这个叫玄武镇的地方,镇中那棵红色的百年老树很是显眼。血河的目光平和专注,不知道是单纯在看着普通百姓生活的景象,还是想起他原本出生的那个村子。 碎梦也不得不承认这黄墙点缀红叶红柿的喜庆,有一瞬他突然想到和血河一起站在那巨树下的画面,他也会如此望着身边人的侧脸,在想他会在想什么。或许是新年,春节,会许什么愿。 马车越驶越远,血河闭目养神,也不像之前主动顾及碎梦而闲谈。碎梦没有再发出什么动静,他只是全然顺着他,或者也是他做不出什么对当下有用的改变。 困意逐渐袭来,血河心里自嘲,之前因碎梦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