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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后山) (第1/3页)
. “嗯嗯!” 沈答先是忙乱的点头,又觉得必须解释点什么,想要告诉明犀自己不是一时兴起: “我去过诺克斯,他们只告诉我不公开招募,但是没说因为我是Omega才拒绝我,而且!我亲眼见到诺克斯有Omega员工,不止一个!” 这是真的不错,但诺克斯的职员要么住在园区,要么长期待在地下,沈答能见到不止一个Omega,说明确实观察过很多次。 明犀不问他为什么想要工作,也没有一味的鼓励他,为他描绘虚幻的理想假象,而是认真告诉他一旦做出这个选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诺克斯工作会很辛苦,你要和很多人,绝大多数是alpha竞争,没有人会因为你是Omega而关照你,更甚者,他们会因为你Omega的身份加以歧视。” 沈答闻言生怕明犀觉得他退缩,急忙张嘴想说什么,被明犀抬手制止接着道: “当然,这种行为在诺克斯是不被允许的,如果遇到了就去人力部投诉,但你应该明白,成见并非一纸条例就能避免的。” 轻视是融入在言行举止方方面面的,既构建体系,也深入每个人。 在沈答乖巧局限于后花园时,他的生存空间全部来自于alpha的施舍,他的骄纵,他的高贵,他虚空楼阁的地位,都建立在对alpha无关痛痒的附属。 而一旦进入残忍冷酷的社会,试图瓜分利益时,昔日看似优待呵护他的制度,就会变成无形中困住他的思想钢印,深深刻在每一个在这套规则下生存的价值观中。 有时候仅仅只是所谓的‘礼让’行为,就能轻易将一个处于平等职位的Omega竞争者,瞬间摆放为不具备同等价值的下位者。 如此虚伪又令人窒息的锁链,一刻不停地缠绕束缚Omega四百年,纵使沈答一夕生出抵抗,迎接他的真相,绝不会在一朝一夕间同他一起改变。 “我不怕。” 无论是在生物学院,还是毕业后跌入谷底的境遇,这些恶意不加掩饰,沈答都曾直观面对过:“姐,你看这些花。” 沈答指了指台阶两侧茂盛的花园,百卉千葩争奇斗艳,无不是品种稀缺的珍宝道: “他们很贵,生长环境很苛刻,需要养在温室里细心呵护才能生根,花匠会给他们使用最昂贵的生长液。 下面的土很松软,因为只是为了迎接你短暂栽上的,很快就会被换掉,继续养在密不透风的花房中,好几名花匠照顾一株,只为了能在这种场合拿出来观赏……” 沈答越说越流畅,这些话他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无数遍,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为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我父亲也有这种花,从前我也引以为傲,以此来彰显不俗的家境,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的存在对父亲而言,也仅是一支花而已。” 明犀大致已经听明白沈答的意思,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意思接上:“你不想做这种花?” “嗯,这种花是没有灵魂的,他们从发芽生根到开花,每一步都被人cao控,只为了长出来的品质更好,换取一些观赏者的称赞。” 沈答前几年因为坚持上学住在外面,逃过了早早嫁出去的命运,但现在已经二十四岁,在未婚Omega中算是绝对的大龄。 父亲一直在给他、哦不,是给父亲他自己挑选合适的夫婿。 想到自从明犀回来以后,他们沈家连带着被疯狂的求婚者门槛踏破,父亲已经急不可待的抓紧从前遥不可及的高枝,贪婪地死死握住不肯放手。 他现在已经被父亲拿出来展示,再不做点什么,下一步就是被卖出去,换取父亲踏入更高阶层的敲门砖。 这个从前让他敬重的父亲,现在带来的唯有恐惧。 沈答清亮的声音带着顽强的生命力,接着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渴望: “我想要做一个树,或草,什么都好,只要是不需要被人品头论足的,能自己生根活下去的。” 明犀从方才起就一直耐心的听着,闻言温和摇了摇头更正他:“没有任何一种植物能避免被人围观。” “树和草也不能。” “是吗……” 沈答茫然的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