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凉啦 (第1/5页)
铁血二碧文学 血河一直觉得铁衣不太聪明,从小就不是太聪明,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十几岁非要跟着人屁股后面当兵,被分到铁卫营之后更傻了,可能是一个一个铁憨憨叫的?有时候他站岗时还怀疑,怎么这么聪明的自己带的出来这么憨的小孩呢? 哦,这小子又在挤眉弄眼了,铁卫营与血骑营的防区是有重合的,这小子老借着在城墙上巡逻的时候来眼前晃悠。明明安排的营房就挨着,还天天跟那个小狗一样刷脸摇尾巴。 血河心情愉悦地转过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却被一点寒光刺了一下眼。他睁大那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山坳里派出去侦查的斥候生死不知地趴在马上被驼回来,红色的风沙里闪着点点寒光,是辽人的弯刀! “是辽人——准备接敌!” 他跳下塔楼,落在城墙上,并指向跃跃欲试的某人虚点,眼神中满满的警告 “臭小子你给我注意点!”即使知道会有师兄弟带着,但这傻小子第一次上战场,怎么叮嘱都不为过。 “明白!” 好,答应的这么快,根据经验,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但是血河没有时间,只好咬牙飞身下墙,找自己的战马去了。 血骑营虽快却是轻骑,铁卫营背后是城关不能动,一场守城战照例打的十分漫长,至少在血河看来是漫长的,具体表现就是他杀了半天居然还没看见铁憨憨那边标志性地明黄色。可怜见的执旗人被他衬托地都没被集火,眼里满满的都是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不是,大哥,这旗要不你来扛算了。” 血河懒得理,一磕马肚又是一阵泄愤一样地冲杀。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哥,先生今天讲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没问?” “……先生打手板可疼呢。” “……说的是像你这样的小傻子。” “真的?哥你别骗我。” “谁乐意骗你啊。” 铁衣奋力地撑住了盾,他哥真聪明。 盾再大,也就只有一面,何况铁卫营的任务是阻敌。不能动的情况下,再密不透风的盾也有被破开的风险。师兄们已经很照顾他了,但战场上兵荒马乱,辽人也像是知道他是软柿子一样好几个人来攻。铁卫营整体的盾阵在这里渐渐有了一个小小的凹陷,马刀不知从哪里的缝隙刺了进来,刁钻地穿过拳甲砍在他的腕上,锵的一声,在手腕上系的铜钱上留下深深的刀痕,五枚铜钱里两个几乎断裂,他记得好像是宋元年间的。哥给他系上的时候还说是可以治脑袋不好使的,但在碧血营谁不知道虔诚攒的铜钱是饱含心思的护身符,是求各代先烈们保佑之意。 那个辽人被身边的师兄惊险地挡了出去,在阵型里引起了一点点小小波澜。 他看着血和沙融为一体,喊杀声淡出耳边,他大口呼吸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糊的空气。就像很多刚刚长大却突然发现不能胜任的少年一样。他想,我好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盾撑不了太久了,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换一下新的盾,他将宽阔的盾牌立起来,像一匹冲杀的高头大马推着反应不及的辽人撞了出去。 风蚀过的石头不算结实,他只听得几声骨头的脆响,正要退回阵中,就只见土红的石头连带着沉积的风沙失去根基一股脑地砸下来,只来得及提气把薄地透亮的盾又举起来,内力只能催动浅浅一层防护,只希望于门派的护身功法别掉链子,他想。然后就是一阵撞击,连带着眼前一黑。 刚打完仗是很安静的,相比壮声势的呼吼声,只剩收拾战场救治伤员,间或几声呻吟和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