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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班 (第2/2页)
织大家识字,识完字还有表演节目,城里的知青会的可多了,特热闹,有一天姚盈盈也去了。 开头是正常的认字,姚盈盈对这个环节不感兴趣,窄窄的一间小屋,前头是一块小黑板,再是一张矮方桌,挤挤庸庸放着些板凳,就是最好的位置了,剩下的有蹲在屋角的,更多的人围坐在土炕上,姚盈盈坐在最里头。 昏黄的灯泡越来越暗,姚盈盈焦急的找着人,一个个脑袋看过去,也没看见宋秋槐,好不容易来一趟,觉得失落又难过。 正难受着,一个人撩开门帘进来了,“哎,秋槐,快来,来这!” 相识的知青热情的招呼着,宋秋槐坐到了方桌的正中央,姚盈盈正好能看见。坐他旁边的人打趣道,“都是来看你的啊,你小子到好,怎么都不来,今天哪阵风吹过来了。”宋秋槐稍稍斜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坐土炕上的人也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刚来的好看男知青。 这时候灯泡终于不堪重负,灭了,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有人从后头递过来一盏煤油灯,因为太常见了,一到晚上就供电不好。 看大家都无心再学,讲课的女知青推了推眼镜,就说今天就到这了,接下来可以互相认识认识,讲讲故事,表演表演才艺什么的。 刚说完这就话,底下就开始起哄,“宋秋槐!”是一个脸红的小姑娘,“哈哈哈哈,宋哥,宋哥来一个。”是几个同宿舍的知青,接下来就是七嘴八舌的调笑起哄,不过大家也都没抱太大期望,因为宋秋槐一向不爱出风头。 没想到宋秋槐这次也跟着大家笑了,抬眼不知看了哪儿一眼,说好。 慢慢地,周围安静了,夏日的夜晚,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到人群中。 宋秋槐就坐在那儿,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扣子系到最上头,再往上是锋利的下颌线,袖口却微微挽起,露出冷白的腕骨,他好白,姚盈盈没见过那样白的人,不是白里透红,也不是苍白,而是润白,像最精美的玉石。微弱的煤油灯光照着他低垂着的清冷眉眼、高挺的鼻骨、紧绷的薄唇,有风,灯芯儿不稳,隐隐绰绰。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敲着桌子,打着节拍。 低沉又清冷的异国调子萦绕在耳边,好近却又好远…… 那时姚盈盈还不知道,在偶然的生命里,流淌着必然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