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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上了飞机后困得睁不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航班已经沿着从东向西的航道飞到了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最中心,再往西几十公里就彻底出了境,抵达吉尔吉斯坦。 殷郊思及他离开国境的时候甚至都没能带上那张合影,然而此时他身处全世界最干旱的地区上空,却不禁泪如雨下。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往他的头上砸了一只篮球。 殷郊双手抱住头部,坐起身体,团缩起来。很快,客舱内的服务铃响,一名穿着欧航统一制服的空姐向殷郊走来。 殷郊问她:“有没有止疼药?” 空姐一脸抱歉:“说飞机上准备了晕机药,但是没有止疼药,先生。” 殷郊说:“好的,非常感谢。” 不过殷郊的对面坐了一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old?lady,成对硕大的珍珠耳钉和小香风的套装让她整体看起来很有气质。她看向殷郊,遂莞尔一笑:“我倒是带了些止疼药,孩子。但是我猜止疼药也无法解决你的问题。” 殷郊只听懂了半句,老妇人的地中海口音有点重,说实话,他的听力和口语还没有很熟练。他就不好意思对那名老妇人笑了笑,摆手示意不用。 老妇人又追问:“我注意到你上了飞机以后一直在哭,你刚才在哭什么?” 殷郊有些露怯:“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情不自禁。” 老妇人用一副洞穿世事的目光打量了他:“我们意大利人要出远门的时候都会祈求天使在我们身边,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殷郊只字半解:“我的天使在中国。” 老妇人定定的看向他笑道:“哦,你一定很幸运。” 她说:“在我们意大利有一本非常有名的书,叫做神曲,讲述了一个天使带着他的旅人走遍了炼狱、地狱和天堂的故事。因此我想,既然你已经拥有了天使,这次前往意大利的旅途一定很顺利。” 殷郊说:“谢谢您,我去米兰。” 老妇人惊讶道了:“哦!上帝,我也去米兰。真是太巧了。我叫瓦伦汀娜。” 殷郊说:“乔伊(Joy),您直接叫我乔就可以了。我今年十八岁,因为某种原因必须前往海外,开启一段独自生活的时光。” 说到这里,他眼神黯淡,心绪难平。 瓦伦汀娜看着他,说的很肯定:“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孩子。” 接着,她要求取出客舱内被保管妥当的普拉达手提包包,对前来帮忙的空姐报以微笑,然后从包内找出一张名片递给殷郊。 “乔,如果你愿意来我家做客,可以随时打电话或者到这个地址来。我们全家都很欢迎你。” “非常感谢。” 殷郊收好,放在自己的画夹里。 瓦伦汀娜看到他的画夹:“你还是个年轻的画家?” “哦不,我只是随便画来玩的。” “可以给我看看吗?” “啊…这有点,好吧,当然可以。” 瓦伦汀娜戴上了她反光的老花镜,珍贵的金色链条在她的脸颊之间悬垂着。殷郊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给别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