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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明 第17节 (第3/4页)
. 这边说得热闹,立刻又有人道,将军乃国之栋梁,一向奉公正己,束身自重,底下人的过错与他何干,谋逆之语更是无稽之谈,传这些话的人实在其心可诛.....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的如同乌眼鸡一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才好。 夏启支着头冷眼看着,待终于安静下来,才冷笑一声道,”朝堂之上,孤竟以为身在市井之中,各位大人果然都是知书明礼之人。” “骠骑将军。”他转头看向姚恪,吵闹得如此厉害,姚恪却一直沉默不语,仿佛置身事外,“你自己说。” 姚恪走到殿中,跪倒道,“臣行事若有不当之处,甘愿按律领罚,但臣一心为王上,绝不敢有半分谋逆之意。” “不敢?”夏启忽然站起身,拿过奏章重重往下一掷,正砸在姚恪的背上,“便是孤冤枉了你不成?吏曹何在?” “臣在。”一位官员躬身站出来。夏启深吸一口气道,“传孤口谕,骠骑将军姚恪,恃才傲物,伐功矜能。孤屡次宽宥,望悔之改之,然其不思己过,如此辜恩负德,实在有愧天恩。孤统御万方,唯有赏罚分审,方能固家稳国。兹革退为奋威将军,即日赴界南关,无诏不得归都。“ “王上!”一着红衣的御史急忙出列道,“眼下诸事为未明,王上如此处置,恐令百官心寒......” “这是孤的朝堂还是尔的朝堂,是孤的天下还是尔的天下?”夏启指着他道,“若是心寒,便同去界南好了。界南广阔,莫说是你,便是朝上诸人,也都能容下!” 他说罢,重重一拂衣袖,径直离开了。 此番变故来得实在突兀,殿上众人神色各异,议论纷纷。姚恪仍然跪在殿中,只是牢牢地抓着那本奏章。有相熟的官员上前想要搀他,姚恪摇头,低声说了句无事,起身往清河殿的方向走去。 姚恪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夏启就在殿中却一直没有见他。 姚恪莫名又记起了宋宜去世的那一年,也是这样先起了流言,古人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诚然不欺。 他面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一旁的内侍见他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又神情怪异,劝道,“将军回去吧,王上只怕是不会见您的。” “烦公公一事。”姚恪勉力道,“替我带句话给王上,就说,‘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子恒未曾有过片刻后悔,只盼践行当日对王上之诺。王上,是不是后悔了?“ 他说着又去取腰间的玉佩,只是手一直发抖,许久才取下来,“也劳公公将这个也交于王上。” “这......”那内侍迟疑着,姚恪道,“公公放心去吧,若王上真的怪罪下来,我也一力承担。” ”那奴才便替将军走着一趟,将军且等一等。”内侍终于应道。 姚恪看着前方紧闭的朱色的宫门,他跪得久了,觉得浑身都痛。昔年他也曾在这里跪着,好像并没有这么难受。是因为当初年少,而如今常年征战已是一身伤病,还是因为当初有人握着他的手,而现在那个人终于要彻底推开他了? 那内侍终于出来了,走到姚恪身边,面色似乎有些不忍。 “王上怎么说?”姚恪问。 “王上说,界南偏远,将军不日便要启程,还是早些回府打点行装,不要在此处耗着了。” “玉佩呢?” “王上收下了。” 姚恪突兀地笑了一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