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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5节 (第1/2页)
鹤遂的手掌还在流血,刺眼的红落在卵石路面上。 滴答滴答…… 血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折散出几线红光。 鹤遂面无表情地抬起另一只手,修长手指捏住碎玻璃两面。 周念的心提起来,看他那动作,他不会想就那样直接把碎玻璃从rou里拔出来吧? 那得多疼啊…… 周念浑身都开始浮鸡皮疙瘩。 下一秒,鹤遂毫不犹豫地将那块带血的玻璃从rou里拔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嘶——”周念不忍地皱紧眉头,倒吸一大口凉气。 那一定痛得钻心。 他怎么能做到那么淡然? 拔完碎玻璃的鹤遂懒懒抬眼,眸底无一丝波澜,漫不经心地把沾满鲜血的玻璃抛出去。 一道抛物线划开,碎玻璃准确无误地落进他前方的垃圾桶。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这一刻钻进周念脑子里。 她想到月底要交稿的人物绘画大赛,其实画谁都可以,然而在这一刻,她偏偏想画眼前这个凛冽的少年。 想看他自她画笔下流出,再跃然纸上。 鹤遂还没离开,周念抓紧时间打腹稿,在想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她看见他正在拢骨节分明的指,将还在汩汩流血的掌心用力握紧,想要以此达到止血的目的。 可惜效果不佳,很快他骨节间就泛出青灰色,指缝中弥出鲜红色液体。 周念打好腹稿,想要上前和他说话,刚走两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周念周念。” 她转头一看,是同班同学罗强。 两人平时没来往,关系也算不上熟络,周念不清楚他为什么叫住自己:“怎么了?” 罗强坐在自家粮油店门口,嘴里嚼着块口香糖:“你别告诉我,你这是准备去和鹤遂搭话?” 周念抿了抿唇,反问:“不可以吗。” 罗强脸色刷地就变了,站起来三两步跑到周念面前,用特别严肃的语气,一板一眼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 周念没懂他的意思:“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 周念还是没懂:“听说什么。” 罗强嚼着口香糖的嘴停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方路口的少年,生怕被听到似的,用很小的声音对周念说:“那可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啊……” 周念在罗强眼睛里看到恐惧,她不懂:“有那么吓人?” 罗强露出惊讶神色:“当然吓人了,他那么有名,你不应该没听过吧?” 周念说话轻声细语的:“听过一点点。” 罗强双手一拍,用尘埃落定的语气接着说:“或许如果要说咱镇上最有名的两个人,那应该就是你和那条疯狗了。” “这样啊……”周念呐呐道。 “疯狗最讨厌和人接触,从来都是不出声只咬人的主。”罗强语气多出些神秘,“你这样的乖乖女到他面前,兴许连骨头渣子都没得剩哦。” 周念:“……” 还真有点怕。 罗强撅唇,吹了个半大的泡泡,泡泡破掉后又说:“周念,我也是看在咱们是同学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你一下。” “……” “你和疯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他远点。” 一个天才画家。 一条厌世疯狗。 在所有人眼里,他们的人生看上去似乎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点。 周念默默听完,温吞问:“为什么你总叫他疯狗?他明明有名字。” 鹤遂。 仙鹤的鹤,顺遂的遂。 “这你就不懂了吧?”罗强啧了一下。“我给你科普一下。” 周念哦了一声。 “我亲眼见过疯狗和他爸打架,他爸拿了把杀猪刀架在他脖子上,你绝对想象不到那刀有多吓人,大概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