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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10节 (第1/3页)
整个关门的过程中,鹤遂都没抬眼看周念一下,保持着绝对的疏冷淡漠。 在周念看来,他完全是一尊雕塑,一尊身体里没有血液流动的雕塑,尽是实心的冷硬。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半晌过去,罗强实在看不过眼,安慰道:“周念,你也别难过,他就是那样的人。” 周念摇摇头:“我没有难过,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想什么?” 周念细看,才发现木门上有很多锉痕,她盯着其中一道看:“我在想,鹤遂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这样的冷漠?一种绝对攻而不破的冷漠。” “嗐。”罗强用手搓了下嘴唇,“我说实话,他的原生家庭环境烂成那样,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觉得奇怪。” 原生家庭。 听到这样的字眼,周念不免想到肖护羞辱鹤遂时,说他爸是个瘾君子。 沉默几秒,周念有些犹豫地开口:“鹤遂他爸……真的在吸毒吗?” 罗强了然地回:“是啊,这个大家都知道。” “……”周念沉默了下,“我就不知道。” 罗强打小就和鹤遂是对门邻居,知道的自然也别旁人更多,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冲周念招了下手:“来,你坐着,我跟你唠唠这件事。” 周念到石凳另一端坐下。 罗强揩了把脑门上的汗,才开口:“疯狗他爸——” 周念打断他:“你叫他名字吧。” 没想到周念居然会维护鹤遂,罗强有点懵逼,一个荒唐的猜想在脑子里狂窜。 周念该不会是喜欢上鹤遂了吧? 罗强立马扭头看周念,见她神色如常,眼神明净而坦荡,他只好把差点脱口的疑问吞回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周念低头,给装药的袋子拴了个蝴蝶结:“然后呢。” 罗强叹了口气:“鹤遂他爸是真的烂,老毒鬼一个,被抓去戒毒所好多次,出来后还是吸。最离谱的还不是他吸,而是他还让鹤遂去帮他买。” “鹤遂帮他买?” 周念很震惊:“这种事怎么能……” 罗强忙说:“你先听我说完。”他啧了一声,“真不是我说,鹤千刀真的烂得底儿掉!那时鹤遂才四岁呢,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被好几个警察带着找上家门。” …… 据罗强说的,那件事在南水街闹出的动静不小,当时巷子里塞满围观的人,直到今天都时不时有人拿出来当谈资,当然并非他亲眼所见,是罗强长大些的时候,罗母告诉他的,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鹤广犯毒瘾,难受得像是蚂蚁在骨头缝里钻,不巧家里又没了存货,更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全国各地的缉毒力度都很大,也包括花楹镇这样的小地方,他压根不敢冒险出门。 鹤广不想再进戒毒所,在屋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时,瞥到在院中玩耍的小鹤遂。 鹤广立马开始翻箱倒柜,零零碎碎地凑够两百块钱,把院子里的小鹤遂叫到跟前:叫:“乖儿子,去帮爸爸买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