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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上) (第1/2页)
10月,英国伦敦W医院住院楼前,年轻男人从迈巴赫中下来,旁边人立即打着伞上前,在一众身姿挺拔金发碧眼的英国保镖中,男人仍然毫不逊色,无疑依赖于他生的极好的眉眼和优越的身高。接连几天的阴雨中,体感温度已经降到零度以下,但是男人仍旧穿着西装和黑色羊绒大衣,隐隐有股压人的气势。 他在病房的阳台上找到她,衣着单薄,早上他让人从家里拿来的衣服仍原封不动的扔在病房的沙发上,医护人员和保镖在远远地守着,大家都知道这个大小姐并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也不会跑掉,所以看守只是例行公事般进行。 女人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他,大风吹得她的头发乱飞,而她一个人纹丝不动的斜倚在栏杆上,细白的手指尖掐着一根烟,只一点星火飘在烟头时亮时灭,在伦敦这阴暗潮湿的午后,整个人似乎没有一丝温度。 男人皱了下眉,抬手挥退了所有人,走上前从身后抱着她,顺手拿过她指尖的烟灭掉。她今天没有化妆,跟平时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形象判若两人,但未施粉黛的脸显出白皙的肤色和透粉的唇色,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再年轻两三岁,这个样子的她一般只有在床上才能看到,却更让人垂涎。 陈悬生不得不压下蠢蠢欲动的念头,转移注意力道,“今天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短短两天没见,她好像瘦了不少,陈悬生摸了下女人冰冷的手,就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很久。 半晌,女人终于开口。 “既然治不好,就别让他继续受苦了。” 陈悬生抓了下头发,难得显露出一些少年气,不似往日的气定神闲。陈舒雯今天似乎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他仍旧耐心地哄着,“你放心,美国的专家今晚就到,他们会再讨论一个治疗方案。”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他继续治疗了。” 女人回过头,定定的看着男人,漂亮极了的瞳孔中没有了以往的戏谑和调笑。 “这轮不到你决定,他也是我爸。” 意识到语气有点生硬,陈悬生立即收声,抿住嘴看向别处。 陈舒雯立马觉察到,他已经很久没有显露出过烦躁的情绪,至少面对她,他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可见,最近的状况着实有点棘手。 呵呵,她这个弟弟,当初死活不愿意救人的是他,如今又不愿意放弃治疗的也是他。翻来覆去,不过是因为,无论是死是活,陈英杰的命都是可以用来拿捏她的手段。 之前几个月,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想打破。但有时,这个平衡并不完全掌握在两人手中。 陈英杰的病情一个月前开始反复,即使医疗团队立即监测到了脑动脉瘤破裂并且及时进行了手术,仍然造成了严重的肺部感染,大剂量的抗生素吊着命,不多时就出现了耐药症状。 陈舒雯衣不解带的在医院守了三天,终于接受陈英杰的病情只会更加恶化的事实。 而陈悬生这边,正在接收周寅坤到英国的第二批货,如果说第一批货只是少量试水,那这一批就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无论出货量,渠道安全,以及回款速度,都需要他不错眼的盯着,他也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 英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已经给了最后期限。治好的概率几乎为零,短时间内恶化的概率很大。也就是说,这个筹码现在随时会消失。 陈悬生有些心慌。 因为他太了解了,陈舒雯这个人,蜜罐里长大的千金小姐,从小又耳濡目染各种三教九流的行当,除非她愿意,否则即使拿真心去喂她,她都只会嫌血脏了她的手。 但是,血缘就不一样了,她那个半死不活没用的爹就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一直待在他身边。等到一年之后,不出意外,他会当上了东兴社的坐馆,并且控制着欧洲最大的销货渠道,甚至幸运的话,他们之间还会有个流着陈姓血脉的下一代。 所有的一切都在陈悬生的算计之内,只不过,他没有算到陈英杰的病情恶化得如此之快,快到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让他死,我支持你当坐馆” ,陈舒雯转过头不再看他,怕过多的对视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这个弟弟,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她就知道,在他看似稚嫩的外表下有着极度聪明的大脑和极度冷血的处事风格,打蛇打七寸,从不失手。 犹记得两年前在她mama的葬礼上,其他帮派的人想要借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