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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宫正司板责罪婢 萧王府册立新姬 (第1/2页)
天德二十四年仲秋,碧空如洗。一列鸿雁飞过皇城,羽声肃肃,撼动了角楼上的琉璃瓦。 不,不是鸿雁——那声音来自遥远的天边,像迎春的惊雷,像报晓的更鼓,像春潮连绵不绝地涌上地平线,没过一百余座纵横排列的坊城。 一队官兵出现在潮声尽头。金黄的晨晖披拂在铠甲上,金黄的落叶涌动在蹄铁下,他们动作矫健地驰入明德门,破开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为首一人手捧策书举过头顶,高呼:“恒州大捷——” 朱雀门为首,九重宫门次第洞开, 恒州大捷,三镇节度使相继伏诛,河东之乱后缠绵百年的藩镇势力,一时几乎被连根拔起。 大内以西的掖庭,也悄无声息地收入了大批宫女,正应了那句“辞楼下殿,辇来于秦”。 宫正司靠南的一处小院里,宫正徐氏端坐在书案后,正翻阅女史送来的卷宗。她年约四十岁上下,身着浅绯公服,配银鱼袋,戴展脚幞头,冠帽下露出梳理整齐的青黑鬓发。 廊下跪了十几个宫女,多半是籍没入宫的三镇女眷。这些女子多年养尊处优,哪里晓得做奴婢的道理,入宫不足一月便落了许多对上不恭、私相授受、争吵嬉闹、做事敷衍的罪名,被押送宫正司处置。 徐氏看过,将卷宗转递给女史,向堂下问道:“尔等至宫正司领罚,可有什么不平吗?” 一尺高三尺长的刑凳已经摆上了,两个健壮的嬷嬷拎着板子横眉立目站在堂前,再是不驯的大家闺秀也知道厉害。众女无人敢答话,静悄悄垂首跪着,胆小的人已经双肩乱颤,抖抖瑟瑟地快要哭出来。 女史念到:“尚寝局司设司下使女彭十三娘,顶撞上官,板责三十。” 人群中一个小娘子“哇”的一下便哭出声来。她是原幽州节度使彭望山的幼女,自幼受尽万千宠爱,别说板子,竟是连重话都没挨过一句的。短短数月之间天翻地覆,父兄被斩于东市,自己和母亲成了任人驱使的奴婢,如今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刑…… 容不得她挣扎,掌刑嬷嬷挟着两臂将她按在刑凳上,双手压住,双膝分缚在凳腿上。摆成个半趴半跪的姿势,屁股自然高高撅起。 嬷嬷绕到她身后,将粗使宫女的青布浑色裙撩到背上,然后一把将中裤扯到膝弯,少女白皙圆润的玉臀立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周闺训甚严,上至公侯千金下至婢女娼妇都免不了大承挞罚,宫中规矩更是苛刻,宫人犯错皆要去衣裸臀受责。 彭十三娘哭喊不止,无奈被掌刑嬷嬷牢牢制住,只能无助地扭动着那一段纤腰嫩臀。她年龄尚小,生得肌肤丰泽,臀部更是浑圆丰满,在日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挣扎间粉嫩的密xue若隐若现,煞是惹人怜惜。 可宫正司掌六宫刑罚,哪一日不打几个白净屁股?徐氏被她哭得心烦,当即便命嬷嬷重责了两板,厉声道:“再有哭闹不休者,以藐视宫规重责!” 嫔妃受罚尚有掌刑、笞刑等诸多名目,宫人挨的却都是五尺长半斤重的大竹板子,“啪啪”两声清脆响亮,左右两边臀瓣上立刻添了两道三指宽的肿痕。彭氏一声惨叫,第二下却又生生咽了回去,紧咬的牙关里还是泄出一丝细细的呻吟。 掌刑嬷嬷不为所动,抡起板子噼里啪啦地落下。彭氏咬牙捱过四下,第五板又忍不住哭喊出声。再看那粉臀上已是肿起鼓鼓的一层,板痕交叠处竟已红中带紫。 这才责了五板,三十板子下来岂不是皮开rou绽。跪着的宫女们不寒而栗,胆小的已背过手抚上自己的娇臀,想着这两瓣嫩rou不知要遭何等捶楚。 正是兔死狐悲之时,却有个年轻内侍疾步穿过庭院,附耳对徐宫正说了什么。 徐氏点点头,示意掌刑嬷嬷暂且停手,翻两下册子,扬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