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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 第114节 (第3/3页)
有陛下一人。” 李清愁当即进入,她脱了披风随手扔给侍从,绕过屏风,迎面被nongnong的苦涩药味呛了一口,也不嫌弃,就坐在方才崔锦章坐的地方,揶揄道:“外面这样吵,你睡得着?我可不信。” 薛玉霄没动静。 李清愁愣了愣,说:“睡着了?这个姿势睡觉能喘得过气来?” 薛玉霄:“不是睡了,只是死了。” 李清愁呆滞一瞬,大惊失色,连忙把她拎起来查看:“怎么就要死了,这不是好好的?随军的都是精湛医者,难道还能害了你——” 这动作一时不防扯到了伤口。话音未落,薛玉霄瞬间面色骤变,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别动。” 李清愁僵硬在原地。 薛玉霄闭上眼缓了缓,恼道:“都说死了,不要擅自搬运尸体啊!” 李清愁:“……生死之事岂可轻言。” 薛玉霄深呼吸,默默道:“死是一种心情,不是一种状态。” 李清愁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抽出手帕,递给她擦眼泪,讪讪道:“你这心情还挺莫测的。” 薛玉霄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疼痛感逐渐消退。她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忽然说:“京中百姓要重新登记造册,把名姓记录在案,整个燕都良田万顷,不可因为战乱而荒废,留在城中的百姓,无论是胡是汉,都一样均田分配。” 她这话题进入得太快了,李清愁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道:“那原本的北方贵族怎么办?” “贵族?”薛玉霄笑了一声,“我抬举就是贵族,我不抬举,不过是旧朝之中湮灭的尘埃而已。土地是我取回的,她们一张嘴就想要,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生意?” 李清愁道:“你……罢了,你不为士族着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该习惯了。” 薛玉霄道:“士族所供养的贤臣名士,我一样以礼相待,委以重任,怎么能说不为士族着想呢?除了分给百姓鼓励耕作之外,这些良田还会赐予在征战当中所得军功的将士,真正为我出生入死的人受到善待,这才是我的作风嘛。” 李清愁抬手掐了掐鼻梁,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想法传回朝野之后,将会惊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言官士族必然不遗余力地上书请奏,或是辞官、或是以死相逼—— 但这又如何,薛玉霄跟废帝不同、跟前朝的诸多皇帝都不同,她是手握军权、亲自打江山的马上皇帝,杀尽胡虏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岂会惧怕言官相逼。 薛玉霄又说了几句相关的决策,还没有彻底讲完,宫中通宵达旦的庆贺之声复又响起。 “部将们都暂歇在宫中,这也是难免的。”李清愁道,“要不要下令让他们出去……” “不必了。”薛玉霄说,“除了功成的喜悦,这里面的长歌之声,亦有离乡多年的悲苦。这样的情绪人生少有,就让众人痛快发泄吧。说起来……虽然攻下此城,我却还没有站到宫中城楼上看过这座旧都。” 李清愁闻弦歌知雅意,从她的话语当中听出隐含的暗示。她上下扫视了一番薛玉霄,立即阻止:“别,你还是卧床休息吧。我要是让你下床出去,再冒了风,回头参我的奏折又多几本,凤阁诸卿都是长辈,只能又是陪笑又是说好话……” 薛玉霄眼巴巴地看着她:“李将军——” 李清愁:“……” 她再次称呼,杀伤力无比惊人:“天下无敌盖世无双的李大将军。” 李清愁额角抽痛:“打住。” 她无奈地看了薛玉霄一眼,转头吩咐侍奴亲卫都下去,然后望了望城楼那边,见一路上没什么人,找个借口连韦青燕也支开了,这才悄悄给薛玉霄系了一件披风,一路陪着她到城楼上去。 月光如练,疏星寒夜。 薛玉霄立在城楼之上,向远处瞭望,零星的星火灯光映入眼帘。 在她身后,是将军们的狂饮大笑之声、群臣的慷慨鼓盆之歌。而面前,这座故都安然地被覆盖在明月下,光华映照千里,是那么的沉静、寂寞、而又温柔。 薛玉霄看了半晌,抬头望向夜空,盯着那轮月亮出神。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陪都皇宫。裴饮雪睡不安稳,夜半苏醒,起身推开了窗。 他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侍奴,就这么将窗户开了一个角,抵在窄窄的一线缝隙中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