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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熟 第22节 (第2/3页)
能,余光一瞥,却发现梁渠因为这句彩虹屁一下子笑开了。 ……呵男人。唐秋水当即抿紧嘴巴,不再吱声。 点到为止的寒暄。很快,肖云谊引二人在他对面的两张沙发椅上落座。梁渠也趁机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您之前说,有段录音要放?” “对,”肖云谊点头,接着俯身去向横在两排沙发椅中间的一张矮桌。桌上早早准备好了笔记本,上面插着u盘。他在触摸板上点了一下,“是我们的城管执法人员和相对人的通话录音。” 录音播放开始,会议室寂如信徒默祷的教堂。 开头是几声滋滋响,似漏出的电流,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几秒后,方出来一个嗓音嘶哑的男声:“老赵,是兴宝路5555弄305号102室的老赵吗?” 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而后冷漠“嗯”了声:“你说。” 确认身份后,男声变得雄浑了几分,似在立威:“老赵,你上个礼拜没有把东西拆掉,今天我和居委、物业又上了一次门,把法律文书放在你家装修工人那里了。你今天下午有空的话,到我这来签个字。” 最后那个命令式语气让那头的人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因为组织了一段较长的话:“我现在和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想再跟你为这个破事继续纠缠下去。你非要搞我的话,尽管去动员楼上的人,以物权法,相邻关系起诉我。我只接受法院到我家里来强拆,不接受任何调解好伐。” “老赵,我没有在跟你讲调解,你搭的这个东西属于违法搭建当中的违法构筑物……” “我不管你怎么定性,你拿到法院的强拆令再说。” “喂,喂老赵?” 录音戛然而止。 刁民。 整段听完后,唐秋水脑中第一时间跳出来的是这个词,这个梁渠常挂在嘴边的词。 她吓了一跳,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她向来不喜欢听梁渠用这个词,可此时的她,竟也先入为主地用这两个字给录音里这位素不相识的“老赵”定了性。 还好它只存在于头脑中,是意思表示的胚胎,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折断,碾碎,扔进回收站,警告自己下不为例。 录音过于简单片面,难以窥见全貌,肖云谊遂从头开始介绍起这个案子。 “今年四月初,有居民到居委会投诉,称小区里有人违法搭建。居委当天就把这件事上报街道,街道的城管执法人员立刻联系小区物业经理,请他查询该业主的身份信息……” 相对人名叫赵巷,是涉事小区协和家园的一名业主,住在底层一楼。未取得建设规划许可,擅自在天井违法搭建。 案发后,执法人员先与赵巷就搭建情况进行了一次口头沟通,希望其尽快自行拆除,赵巷当时表示同意。 谁料一周后,居委会再次接到了居民投诉。执法人员来到现场复查,发现赵巷根本没有信守承诺,甚至还让装修工人给违建安装玻璃。 “执法人员进行了现场勘验,赵巷搭建的这个构筑物为钢质框架玻璃结构,东西北三侧分别固定在楼房墙体上,确认是违法构筑物……” “构筑物?s?……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唐秋水第一次接触拆违的案子,肖云谊的这些用词让她云里雾里,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样的建筑。 她这个问句并未真正问出口,只是在暗自揣摩。可梁渠像是在她脑袋里装了监控似的,趁着肖云谊喝水的间隙,开口指点迷津:“俗称阳光房、雨蓬,装个洗手池可以洗手洗菜的那种,可以视为生活功能空间的延伸。” “哦——”他列出的这几个具体物象让唐秋水立刻露出一抹豁然的笑。 肖云谊将对面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不着痕迹地笑了下,说:“看来唐同学的实践经验还是不太足啊。” 突然被cue,唐秋水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一下子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