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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3/3页)
友一样靠在门框上恬静地微笑,直到警察们消失在楼道口。邻居们目送警察离开,扭过头张着嘴看她,但是我姐依然保持得体的笑容,最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这个天没有暖气,”我姐裹着毯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个天没有暖气,真是冻死了。” 我坐在塑料板凳上,她又来回踱步一会儿,然后向我走来。我的右耳被我爸拧得通红,神经一跳一跳的疼,如今还在发烫。我低头捂住耳朵,何琳走过来,她的毛毯像一条长裙,一直拖到纤瘦的踝骨。她穿着一双凉拖,脚趾冻得发青。 她蹲下来,冰凉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我把手放下来,因为这凉度消解了一部分疼痛。何琳的眼眶湿润,她脸上的印记现在愈发明显,她问我:“疼不疼?”我点点头,她就把我搂进怀里。 她的怀里也不够温暖,但总归不冷。近两年我拼了命的抽条,已经长得比她高半个头,她想抱我,我就不能坐在凳子上,只能跪下来让她抱。何琳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我不知道她这个角度能不能看到我的腿,但是她伸出脚,拖鞋踩在我的膝盖上。 膝盖紧挨着冰冷的地板,冻得我一个寒颤。 我的耳朵一片湿润,我姐用牙齿细细研磨我的耳垂,而后留下口水渍,我那里好像更烫了,但不是疼的。她笑了一声,为我的反应笑了一声,我好怕她,她越高兴我越怕她。虽然她不像我爸那样暴力,但是我比怕我爸还怕她,因为她总是神经兮兮的,mama也是神经兮兮的。 “mama死了,”何琳快乐地对我说,“明天我们要请假去参加mama的葬礼。” 她的吐息是温凉的,我怀疑她的血液也是温凉的,她像蛇一样缠着我,令我呼吸困难。我不敢看她,她就抓住我后脑勺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 “何正衍,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向任何人告密,我就弄死你。” 我诚惶诚恐看着她:“姐,我不会的。” 她的脸上出现笑意,又慢慢消失,转而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亲切地嗔怪道:“我不信你,你是只又脏又笨的老鼠,你总是背叛我。” “那我怎么做……” 她也跪在地上,向我叉开腿,露出毛毯下的膝盖——一截柔软白皙的膝盖,她让我的手掌摸上去,从指缝里挤出腿rou。 她问我:“你愿意给我舔吗?” 我说,我愿意。 她啧了一声,站起来,把毯子拉好,转身走进卧室。她的卧室很小,有一只小小的床和一床没叠的被子,她坐在床沿边,我站在她身边,一边掐手指一边看她的脚。 我姐抬起头,发现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对我说:“滚出去。” 我扑通一声跪下来,向前挪动,抱住她的小腿,她的腿像鱼尾一样在我怀里挣扎,我收紧手臂,边哭边声嘶力竭地乞求她,眼泪鼻涕将她的毛毯浸润潮湿。我的脸颊隔着薄薄的毯子贴在她的小腿上,但此时却感觉不到软,我只觉得自己抱着两节硬梆梆的骨头。 这两节骨头又动起来,轻轻踢我的胸膛。我姐摸了摸我的头发,于是我抬起脸,她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这才舒畅起来。 她说:“我才不信你,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