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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当 第30节 (第3/3页)
“今日摄政王召御史与吏部官员于大理寺,想必如今已经开始查了,”太傅悠悠道。 不远处粥棚下,有孩童高热不退,止不住啼哭着,哭了很久哭哑了嗓子,那声音令人心揪。 “公子不觉得奇怪吗?”太傅怜悯看着,又问贺子裕道。 他闻言一愣。“太傅以为……” “凭摄政王的能力,绝不会拖到现在。” 贺子裕呼吸颤动着,倏然转过头,望向远处城阙,残阳如血映在墙头,可这不应该,那日书阁高楼之上,他分明看见秦见祀倚着架子翻看江南舆图的情景。 于是他想秦见祀虽然行事狠厉了些,但治理国事,总归是要比他这个半吊子好的。 “不管如何,如今赈济百姓是当务之急。” “公子如今又为何担忧这些呢。”太傅拱手问他,“公子近日对王爷,似乎越发信任了……” ·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 摄政王府中,那位许久未曾出现的世家公子又一次头戴帏帽,出现在水榭旁,廊庑下秦见祀回来,婢女提着灯笼走过行礼。 而帏帽下,贺子裕正趴在水榭栏杆旁投掷鱼食。 他投了一把下去,锦鲤就争涌着抢食,扑出水花溅开,直至鱼食抢食干净,又纷纷四散游开,归于岑寂。 他又投了把,锦鲤摇曳着尾巴抢食更欢,还要再投,手中青瓷罐却被人夺了过去。 贺子裕转过头,身后人就压了上来,身形微顿间正好将他自后揽入怀中,一下带了厚重的guntang意味。那人的下巴抵蹭着他的肩窝,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像是才应酬回来。 “陛下,宫外好玩么?” 声音懒懒散散,带着沙哑腔调,贺子裕眉头微皱,避而不答。“你喝了多少酒?” “一斗而已。” 贺子裕才想避开酒气,却被秦见祀吻了上来,攀首间挤入唇齿,问他逃什么。 他勉强嗯声间对上秦见祀漆黑的眼,像是染着浓墨意味,又被迫任他扫荡掠夺,一同沾惹酒味。想说没逃,却吐不出声。 贺子裕的指尖攥紧又松开,好像就要醉入其中,喘息都艰难。他挣扎着闭紧眼,被风吹白的面色就一点点红了起来,攥扯上秦见祀的衣裳,一下下拽弄着。 放开朕。 随即被摁着后颈吻入更深处。 最后还是秦见祀吻够了才松开他,贺子裕一下蜷缩回了栏杆旁,垂下手,他的唇间泛着水光。 风过寂静,水榭四下已无人,只有鱼尾拍水的声音,听得到彼此的喘息,贺子裕闷闷说:“秦见祀,你好像醉了。” “臣没有。”秦见祀撑手坐在一旁,摸了摸唇。 贺子裕抬眼看他,那撑手的样子多了几分慵懒劲,像是秦见祀的另一面,“朕来,是有事要问你。” 秦见祀低喔了一声,“那臣醉了,今夜谈不得国事。” “……” 这厮像是装醉,可若真是清醒的,却干不出耍无赖的事情。 贺子裕感觉自己对秦见祀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或者本来就有些不同,偶尔有片刻清醒的沉沦,心有一瞬的悸动。 可他辨不清自己此刻该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