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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书环今天挺开心的，韩锋给她的晚自习请了假。傍晚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韩书环拿着假条哼着歌走出校门，她钻进校门口不远处停着的白车。

    “爸，我们要干嘛去呀？”韩书环边说边伸手，韩锋把她的手机递过来。

    从韩书环的母亲去世后，韩锋对唯一的女儿十分溺爱。“去跟陈敛吃顿饭。”

    韩书环点点头，系上安全带就窝在车座上打游戏。

    陈敛是七年前韩锋去西藏考察时遇到的学生，大学跟着韩锋来到内地，两年前大学毕业后去了Q中当语文老师。

    韩锋比陈敛大得多，却不让他叫叔叔，陈敛只能喊大哥。

    韩书环很喜欢陈叔叔，陈叔叔24岁，长得柔和却不爱说话。在韩书环说话的时候常看着她笑，会赞同地点头，或是教她点什么有意思的。

    饭店在学校不远处，是韩书环喜欢的清蒸鱼，陈敛貌似早就到了，菜刚好上桌。

    韩书环常玩的游戏最近进入新赛季，她没吃两口便掏出手机开打。北方的冬天很寒冷，小姑娘穿着羽绒服，在店里热出一身汗。韩锋放下筷子，帮韩书环脱下外套。

    “爸，你一会再弄，马上结束了！”她皱着眉头。

    陈敛在一旁看，他今天穿了件格子衬衫，他想了想，半开玩笑地开口：“如果是我，我会狠狠打你一顿。”

    韩书环顿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韩锋也不悦地皱起眉头。

    陈敛笑笑，“开个玩笑，这个游戏我也在玩，我带你玩。”

    ·

    韩书环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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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书环赶到医院的时候韩锋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初中校服，睁着眼睛甚至忘记流眼泪。

    陈敛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紧自己。

    急诊里的人们神色紧张，路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墙边的小孩。

    “书环。”

    是在叫我吗，韩书环抬起头，眼睛红肿，手上是无意间扣出的印子。看到熟悉的陈敛，扁扁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掉下来。她扑进陈敛的怀里，放声大哭。“叔叔……”

    陈敛回抱住她，他还要去处理韩锋的后事，韩锋生前虽有些狐朋狗友，可真正放心关系密切的只有陈敛一个人。

    陈敛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开口：“你以后跟着我生活吧。”

    书环没有办法冷静，她只顾自己哭，大口喘着气。

    好像除了跟着陈敛生活，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胡乱的点头，眼前发黑。

    ·

    那晚书环住在了陈敛家，他忙着料理后事没空管那个小孩，但保证韩书环在他可看到的范围内。

    虽然韩书环跟陈敛见过许多次面，可这是她第一次去他家。她哭够了，抬起脸环顾这间屋子。

    比她的家差远了，因为陈敛一个人住不需要很大的房子，当初陈敛买了靠学校的二居室，只有九十几平。

    “客房在那边。”陈敛拨通电话，指着韩书环身后的一间屋子。

    韩书环进了屋关上门，天已经黑透，她却没有开灯，爬上床缩在角落。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措手不及，从医院到现在她一直情绪激动。客房没有关窗户，吹进的冷风是她稍微清醒过来思考自己的处境。

    虽然韩锋留给她的财产不少，可她终究是14岁的小女孩，她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人收养，她只能去孤儿院。

    韩书环过惯了受尽宠爱的生活，怎么会接受去孤儿院这种地方？

    她只能跟着陈敛。

    很快很快，她累了，蜷缩着睡了过去。